江北也抱过一次,那么大点的孩子,根本就抱不住,直接就是兜在手里的。
孩子大名叫孙子涵,小名糖糖,那个年代涌现了好大一批叫糖糖和子涵的小朋友,就好像我们的上一辈,十个人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建军”“建国”。
小孩子开吃奶粉了,韩晴休息过以后,也要准备喂奶,可惜她真的没有,用吸奶器也吸不出来。江北他妈又叹气,妈可怜,孩子也可怜。
反正也住得起,我们就商量让韩晴在医院多住段时间,也方便大家来照顾,而且有点不想让韩晴回家,面对与老孙有关的回忆。
我和江北以及他妈基本是每天都来,江北他妈恨不得直接住在医院。有天我下去买早饭,回到病房外的时候,在走廊撞见江北他妈跟江北谈话。
我倒不是有意偷听,住院部走廊人来人往的,他们没注意到我,我也没想刻意去提醒什么。
我隐约是听见江北他妈跟江北说:“你也别没数,我虽然不喜欢她,这年头你上哪去找个饶饶那么好的媳妇,晴晴这边你们就别管了。妈知道你没别的意思,万一她心里有什么想法呢?一会儿打个招呼就回去吧。”
江北就敷衍地对他妈点头。
我本来还真没多想什么,不过他妈把话说开了,这个问题是该想想了。韩晴说到底是江北的旧爱,再说到底,连我都这么心疼韩晴,江北能不心疼?这一心疼再心疼出毛病来,就乱套了。
我也没想隐藏什么,就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我说:“妈,我和小北都商量好了,等晴晴姐出院,就不来添乱了。就是您一直照顾她,别太累着。”
江北他妈正眼瞅我一回,叹了口气,进到病房里面。
我和江北对视着,我故意摆个轻松的表情,对江北说:“你妈还挺喜欢我的嘛。”
江北掐了下我的脸,“给你美的。”
回家。其实这几天我们俩都快累趴下了,不是说照顾孩子有多难,就是心理时时刻刻很紧张。其实孩子没多大点事,但是它一醒,就真跟天大的事似得,就是帮不上忙,也眨巴着眼睛在那观察。
大白天的,我们饭也不想吃,各自栽在床上,也不想睡,就睁眼盯着头顶的吊灯。
我问江北:的时候,什么感觉?”
江北想了想,“就是挺害怕的。”
我说:“我也是。”
江北伸手摸我的胸,轻轻揉了几下,然后叹了口气,“睡觉吧。”
醒来以后,有力气了,心情也好多了,我们就爱爱。忙活了一阵儿,江北问我:“还戴套么?”
我说:“看你吧。”
他想了想,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那不戴了吧。”
完事以后我从后面抱着他,跟他说:“你得戒烟。”
江北“嗯”一声,然后转过身来抱住我,问:“还戒什么?”
“酒。”我说。
他又“嗯”一声,“还有呢?”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也没什么大毛病了。”
他轻笑,“傻样儿。”
这两天我得去考驾照,想起件事,就问:“你不是说芳芳肯定会给你打电话,打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江北说:“打过。”
“说什么了?”
“说心情不好,要请我喝酒。我哪有时间跟她喝酒。”江北以抱怨的口气说着,然后把我抱紧,轻轻出了口长气,说:“我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