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美人落泪,祁枭旭微是怜惜,语气却还是严肃认真,“老夫人可在卧房中?来人,先去验一验老夫人,查明夫人去因!”
话落,便有一位郎中模样的人出列,跟着薛凝,往梨花苑里屋走去。
瞧着柴房去了一批、里屋去了一个,外头人只能干等着。
冷沐真实在无聊得紧,一时来了兴致,“这么干等着实在没意思,这位宗正大人,可爱玩棋?”
反正魔宫危机不急于一时,在站足脚跟前,玩玩也无碍!
祁枭旭却是一脸古板,“本官查案,从不分心他事。大小姐若觉无趣,大可让侍女陪着玩。”
不玩算了!
冷沐真嫌弃地一撇嘴,喊了一旁的侍女,“芷蕾!”
芷蕾并不是冷府的侍女,而是魔宫中伺候冷沐真起居的人。此次为干爷爷打探消息,不知要待多久,自然要带上她。
芷蕾应声上前,只见主子拿出一张自制的棋盘,无奈一笑,“又玩斗兽棋......小姐,你不会只带了斗兽棋出门吧?”
斗兽棋?
众人纷纷侧目去看,全然不识桌上棋盘。
芷蕾与主子生活三年,早学会了斗兽棋,这几年又不时地陪主子下棋,自然不觉奇怪了。
见她一脸踩屎的表情,冷沐真才霸道一笑,“我还带了跳棋和飞行棋,你选一个陪我下!”
斗兽棋、跳棋、飞行棋都是小学生的玩意,刚开始学的时候,芷蕾还满是兴趣。
可现下三年过去,她只觉得幼稚极了,于是无奈一叹,“冷府上定有围棋,咱们拿来下五子棋也成呀!总之别下这三种棋了,这几天都快下吐了!”
冷沐真却不依,伸手拉她坐好,“行了行了,就陪我下几盘,给她们都开开眼界!”
“好吧......”芷蕾勉强答应一声,选了跳棋摆好。
两人眼神一交,对战开始。
几步之后,两种颜色的棋子交错,两人各自屏气凝神。
旁观的人也实在无聊,见这棋盘新颖,便都围来一看,顿时响起阵阵谈论。
只祁枭旭的部下停滞不前,深怕主子说他们不务职责。
冷沐真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指点一句,“我为红棋、她为绿棋。赢者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所有棋子,跳到对方府邸中,还要想方设法防守自己的府邸,不致对方胜利......”
围观诸人皆觉新奇,简单却又充满挑战,纷纷加入挑战。一时间,跳棋、飞行棋和斗兽棋风靡,丝毫没了查案的紧张感。
“六六六......哈哈哈,又把你炸了!”
“你这老鼠不必逃了,怎么逃都死定了!”
“就差最后一颗棋子了......可恶,居然把我的路挡住了!”
“换我了换我了,轮到我下了!”
祁枭旭的部下也闲得无趣,便上前一瞧。祁枭旭忍耐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肃静!”
听到主子一声令下,手下人立马退了回来。
那头的女子们却下得不亦乐乎,这头肃静的人,也时不时地瞥一眼。
有时候,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忍不住想看。美人如此,棋亦如此,诱人指数丝毫不亚于美人!
听说冷家大小姐懦弱无能,没想到还有如此有趣的一面,实在叫人心生喜欢。
手下人这么想,祁枭旭却不以为然,反而厌恶女人的叽叽喳喳。直到随从轻声一句,“大人,那棋确实不错,您就去看一眼吧!”
其实自己早被她们的欢腾吸引,只是碍着面子。现下听随从一说,才去瞥了一眼,却还是碍着面子一哼,“女儿家的没用玩意,有什么意思?!”
似是看出了主子的心思,随从无奈,只好一一讲解。立时接到祁枭旭一个警告的眼神,“你刚刚根本无心职责,全心在研究这些棋是吧?”
感觉到主子的脾气,随从这才住了口,却听主子大怒,“好!你既如此无心官职,从此就不要在宗正院待了,滚!”
跟了他五六的随从,竟这样轻易革职。手下人皆是唏嘘,立时肃静不少,再没了侧目之人。
原以为治住了手底下的人,却听冷沐真捣乱一句,“既然宗正大人不需要你了,你便放心来我这下棋吧,你的俸禄我包了!”
豪爽一语,直接拿出一千两银票,砸在石桌之上,“是男人就来下棋,还怕下不过我们几个娘们吗?!”说罢,对着那位随从挤了一眼。
随从虽有些畏主,但看那货真价实的银票,便会意上前,很快同女子们打成一片。
见此,祁枭旭虽有怒意,却不表露,只咒骂一句,“简直小人!”
本以为冷沐真只胡闹至此,没想到还补了一刀,“你们也都来玩,俸禄不用担心,本小姐全包了!”
“还请冷大小姐自重!”祁枭旭怒得一喊。
引诱他随从就算了,竟连宗正院的部下也不放过,实在欺人太甚!
“自重?”冷沐真呵呵一笑,“我何时不自重了吗?宗正丞如此诽谤,我可要告你的!”
说罢他也无言以对,只瞥了棋盘一眼。
瞧出了他的兴趣,冷沐真才引诱一语,“诚邀宗正大人来下一盘,反正验尸得慢,你这么干等着,岂不虚度了时光?”
问罢,又向一旁诸人一笑,“你们评判评判,我说得对吗?”
话音落下,立马有人回应一句,“大小姐言之有理!大人,反正等着也是无趣,来玩玩吧!”
“是啊是啊,下棋此等娱乐兴致之事,正合适咱们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