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高俅召集众将在堂前议事,共同商讨如何对付梁山贼寇之事,徐槐站出来献计道:
“恩相明鉴,梁山贼寇现今占据濮州、嘉祥两处,与水泊大寨形成犄角,我军若直取巢穴,恐会受到腹背之敌。依晚生之见,不如发两路精兵,一路取嘉祥,一路取濮州,再留一路埋伏于梁山下山必经的郓城县道。”
“那林冲、呼延灼皆有勇无谋之辈,断不能挡住我军的猛攻,梁山贼寇不来救,则两处势孤,若来救,我们就击他一个围城打援!”
高俅沉吟了片刻,却道:“虎林,你的计是好计,奈何却少执行之人,林冲、呼延灼虽然无谋,但勇力绝伦,官军中要寻出他们这般的猛将,并非太过容易。”
徐槐走上一步,再谏道:“恩相,忻州景德镇指挥使云天彪文武全才、精通兵法,此人之材,仿佛三国时候的关云长,行兵统军,必能上下一心,正是双鞭呼延灼的好对手。”
高俅道:“我也听过云天彪的名字,此人是最受种师道器重之人,想必是有真本领的。也罢,本帅就派此人为将,再让开州统制张应雷、广平府总管陶震霆二人当他的帮手去取嘉祥。”
高俅敲定让云天彪去攻打嘉祥之后,再来问徐槐:“虎林,如今嘉祥一路有了良将,濮州一路该派谁人去对付林冲。”
徐槐道:“济南府检讨使贺太平,行事沉稳、慧眼如炬,为官多年,最得民心与军心。麾下有两人为辅弼。一是镇抚将军张继,此人世袭侯爵,本领平庸,但其夫人贾氏却非同小可,乃是一位了不得的女中豪杰,智计百出,通晓一应军务大事。”
“另有猛虎将军金成英,他是政和年间的武解元,两臂有千斤之力,身怀盖世武艺,便是万马军中也能任意纵横。恩相可拜贺太平为将,用贾夫人之智、金成英之勇,必能降服濮州的林冲。”
高俅闻言大喜:“就依虎林之见,让这贺太平独挡一面。至于埋伏在梁山山下充作伏兵的最关键人马却是派遣谁去?”
徐槐抱拳道:“晚生愿意为恩相分忧。”
高俅抚须大笑道:“好,虎林你不仅智能谋国,又能勇担重任,真是我的肱股之士。明日我当请旨,求官家拜你为郓城府兵马都监,主持防御梁山贼寇的就近兵事。”
徐槐拜谢道:“晚生,多谢恩相栽培。”
当下堂上商议已毕,高俅按照计划执行,传下檄文征调云天彪、贺太平、张应雷、陶震霆、张继夫妻、金成英等人到军中听用。
不日,众好汉陆续都到,高俅见那云天彪面如众枣、凤眼蚕眉,龙行虎步,美髯过腹,声如洪钟,便觉是气味相投,十分欣悦,当即赠送云天彪日行千里的大宛白马一匹,助他上阵杀敌。
道君皇帝的圣旨也到,依高俅所荐,封徐槐为郓城府兵马都监,主管防御梁山就近兵事。同时,又拜高俅之子高世德为曹州知府,统管征伐梁山大军的后勤粮草,曹州一应军事,交由徐槐代理。
原来这高衙内自从被杨烨阉掉以后,行为变得愈加放肆。他不能再继续强抢民女,就去改玩“当街砍人”的新游戏。
高世德在东京的绰号,已经由“花花太岁”更换为“杀生太岁”了。高俅放纵此人的胡作非为,只是一种自污手段,目的是为了避免官家对自己产生戒备之心。
可是自污是有底线的,高世德强抢民女可以,但当街砍人就不可以了,用现代人的说法讲,这个就是由治安问题升格到了刑事问题。
高太尉虽然牛逼,但在天子脚下的京城之地,他并不是真得最牛逼,还做不到想砍谁就能砍谁。
高世德可以发疯胡搞,但高太尉却不可以陪着他疯,当他的行为艺术超越了高太尉可以承受的底线时,结局就只剩下一个——被彻底放弃。
所以,高俅要高世德外放京城,让这个发了狂、没了期盼,无法传宗接代的假儿子去最危险的地方,到梁山脚下去当知府。
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其他目的,怕也只有高太尉自己才心中清楚。
次日,云天彪、贺太平接受了高俅的指令,各率领三万军马,旋风也似地杀奔嘉祥、濮州两地而去。
堂堂卷地风波起,铁骑压城踏月来。
水泊梁山与太尉高俅的正面交锋,即将大幕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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