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下楼,走一步望一眼门口,猫着腰将脚步声减到最小,就怕猎犬还在门口,一听到屋里有声音就冲进来。这之前就发生过,所以怕得很。
安以然站在扶梯上,最终不敢下楼。要是猎犬还在门口,她下去跑得了四条腿的狗那么快?忍着,饥饿和纠结的想法在决斗,还没有结果。
沈祭梵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犹豫不决的上上下下,换了鞋进屋,喊了声:“乖宝?”
安以然立马抬眼往大门看去,眼底一喜,大声应道:“在!”
快速的转头看了看侧边的回廊的门,还是毫无动静,这才提着步子跑下楼。沈祭梵朝她走去,伸手把人接近怀里,低声问:“在等我?”
今天总算是看到他没再躲了,沈祭梵心里很是高兴,忍不住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下。安以然赶紧推开他,伸手擦了下脸,飞了他一眼,哼声道:“才没有。”
她是下楼找东西吃的,三餐温饱的前提下,吃饭是小事。可隔了一顿不吃,饿肚子那可就是大事了,饥饿感占据了一切脑思维,哪还有心思做别的?
沈祭梵换了衣服再下楼,在厅里扫了眼眼底有些急,听见厨房的声音,当即跟了进去。安以然在倒腾火,可一排各种规格的锅子她似乎拎不清那都是做什么的。所以一个个揭开的闻,又努力的想要读懂上面的字。
沈祭梵笑了笑,走了进去。下午让苏拉送了一批海鲜过来,封冻着很新鲜的。沈祭梵让她坐一边去,让他来。安以然问:“还要多久才能吃饭?好饿。”
“十分钟。”沈祭梵背对她出声,安以然安静的等着。
看着沈祭梵从保险柜里把新鲜的龙虾拿出来,眼珠子立马亮了起来。屁股离开了几次,终于站了起来,悄悄的走了过去。
沈祭梵煮沸了水,准备滚虾的,可侧身时竟然看到小东西就那么拿着生虾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虾壳都没剥。沈祭梵当下脸子就黑了下去,冷着脸看她。
安以然对沈祭梵的注视完全无感,专注的吃着,龙虾肉很新鲜,就像刚从海里捞上来的一样,肉质比在无人岛上吃的更鲜美。安以然是连壳都嚼烂吞了,勉强吐了一极快碎壳。她吃得很快,是下意识的吞咽,仿佛回到那种生怕被人发现的时候。那时候在无人岛,她连有毒的蝎子都吃,龙虾是极少极少的美味了。
沈祭梵忍无可忍,差点就甩手给了她一巴掌。大步上前,“哌哌”两声打在她手背上。安以然吓得尖叫出声,以为被人发现了,手背的疼痛袭来却并没有转移她的注意力,而是眼珠子慌乱的左右看,紧跟着才张口结舌的望着沈祭梵花间高手。
手里的一大把肥美的龙虾,生蚝掉在地上,嘴里的嚼了一大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眼眶里满是沈祭梵看不懂的慌乱和惊恐,不过她的行为,确实刺疼了沈祭梵的眼,伸手,拇指食指卡进她嘴里,安以然要后退,沈祭梵另一手扣住她的头,顺势卡在她脖子后面,手在她嘴里抠着,怒声而出:
“吐出来!”
安以然摇头,眼里有泪光在闪。沈祭梵目光即刻沉下去,大掌一手紧紧扣住她的头,另一手猛地的撑开她嘴,愣是将她嘴里的东西抠了出来。
安以然火了,猛地推开沈祭梵,吼出声:“你神经病!”
沈祭梵面色怒沉,冰冷目光直看向她,无疑那是发怒的征兆。
安以然后退一步,咬着唇,闪动着泪光,强势不过他,当即赌气的转身,恼怒道:“不吃了不吃了,小气鬼!沈祭梵,小气鬼!”
沈祭梵上前一步拽住她手腕,怒沉的脸迎面压下,安以然被逼得后仰开去。沈祭梵怒声道:“你是不是还没意识到这样不对?”
安以然摇头,又点头,她只是先偷吃了点东西而已,并没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沈祭梵差点就下手揍她了,他当初把她养得多娇贵?怎么才这么点时间里她就成了野人?虾壳都嚼着吞了……沈祭梵忽然想起她那天脱口而出说的不敢吃饭的话,心底猛地一疼,松了手,却在下一刻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抱着。
“沈祭梵……”安以然低低的喊出声,觉得他莫名其妙,刚还先要发火的样子,这忽然间又是怎么了?
“乖宝,很饿了是吗?再等一等,五分钟,三分钟就好。”那都没处理过的东西,再怎么样也得高温消毒才能入食。她已经被他养娇了,可到底经过怎样的过程,她才会变得“口不择食”?以前连苹果皮都咽不下去的人,如今竟连虾壳都……
沈祭梵心底酸涩阵阵泛起,极其难受,紧紧抱着,想揉紧一分来减少心底的愧疚。
“碍,沈祭梵,你怎么了呀?”安以然低低出声,“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三分钟开到了哦。”其实她是被他箍疼了,都听到骨头响的声音了。
安以然坐一边,伸手拿东西吃,沈祭梵扬起手来,示意她再急就打手。安以然挺无语,本来他就是让她吃的,她吃了他还管东管西。不停的拿眼神去瞟他,沈祭梵给她剥去了一堆虾壳。
安以然很心疼,低声咕哝说:“壳也很有营养的……”
沈祭梵给了她一眼,安以然撇了撇嘴,没再出声。
本来嘛,吃习惯了也是一样的。在无人岛的时候,虾是她和西格最奢侈的食物,最多的是花蛤,蛤蜊,和扇贝,但这一类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