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儿没关系。”孙烙扣着她肩头边走边说。
“嗯,你拿回去吃吧。”孙烙问老板要了个餐盒,将袋子一并装了进去。安以然摇头,“我那没有冰箱。”
安以然抽了张纸巾出来一人一半,递给他边说:“当然要了,不要多浪费。”
“剩下的还要不?”他说的没吃完的卤肉。
孙烙很了解她的脾气,她说饱了那就真的吃不了。这姑娘虽然心思单一,可性子挺直,有一说一。孙烙呼呼几口吞了碗里剩下的,喝了几口酸辣得过分的汤,满足的打了个响嗝,拍着肚皮说:
“我饱了。”
安以然没拒绝,这时候要推来推去,那未免也太矫情。吃不了时她筷子挡住孙烙递过来的筷子说:
“多吃点,太瘦的人容易受冻,这么冷的天儿,身上没点儿能量怎么过?”
吃一半时候,孙烙起身撩开小矮凳往另一家摊位走去,哪家的卤味味道不错,孙烙让人切了半斤肉和各种凉拼,拌匀了调料拿着又坐回去,把卤肉放桌上又拌了拌,尝着味道还行,然后直给安以然夹去。
一小时后,两人坐在街边,两碗热腾腾的酸辣粉很快上桌,孙烙又加了几样凉菜,拿着筷子“哧溜哧溜”的大口吃着,看样子像是饿极了。相对于孙烙,安以然吃得就安静多了,时不时抬眼看他,挺不明白,他怎么会喜欢吃酸辣粉的?
“好啊。”有点远。
安以然跟同事打了招呼,拿着包离开,孙烙伸手把她包抢了去,说,“我们京大附中的美食街?”
车子开动,沈祭梵缓缓撤回视线,面色无半分异样。
安家……安家!
目光阴鸷而冷戾,怪不得那晚他觉得这女人眼熟,似曾相识果然是有根据的。原来是孙烙看上的那人,可不是见过?当晚还看场了好戏。
沈祭梵瞬间脸色暗沉,关于某夜的记忆如潮水袭涌而来。
只怪他那视力是该死的好,竟然看清了孙烙对面女人的脸。淡然的气质独一无二,抬脸之时正浅浅的笑着。
“话太多!”沈祭梵微微拧眉,虽这般出声,却将目光从电脑上移开,淡淡的扫向外面。
车后座的男人有着得天独厚的自身条件,身上是亘古不变的黑色手工西装,剪裁得体,面庞刚毅酷硬,眸光锐利无比,就是这样安静的坐着,那份与生俱来的独裁者的霸气依然存在。
“听说孙烙少爷最近在追求书城的一个小职员,为此还把孙氏地产大楼装得跟书城翻版似的。应该就是这家书城吧……”
魏峥开车正好从书城外面经过,在等红绿灯时魏峥忽然想起孙家公子的事儿,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了眼坐在后方安全座的沈爷,顿了下,状似不经意的溜出个八卦:
书城位于京城最大的商业街,和大型商场连在一起,周边有各大贸易公司证劵大楼商贸大厦。
安以然收拾着台上的东西,关电脑,孙烙一边心情颇好的等着。
“好。”确实饿了。
“要不这样,安以然,我请你吃?”孙烙抛出诱惑。
孙烙那贼眉鼠眼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安以然,觉得她可爱极了。
立马觉得他跟她般配了,曾经是因为她太美好,尽管心里装着她,却不敢太接近,因为和她在一起他自惭形秽。她是圣洁的精灵,那么他就是黑暗的恶鬼。可现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姑娘原来是凡人啊!
这绝对是一重大发现,这么多年了,他几乎就以为安安静静、不胡闹不撒娇、为人正直善良就是她安以然。人类有的任何阴暗面,她都没有。可是,他今儿发现什么了?
她话一落,孙烙眼里登时贼亮,发射出来的亮光能扎人那种。他喜不自禁,可算不枉他坐了一天,竟然有意外收获:安以然竟然会斤斤计较,会小肚鸡肠说这些话?
他从来没告诉她他是谁,她没问过,所以尽管认识这么多年了她对他一无所知。要不是那晚他忽然出现在安家,她可能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安以然确实不大会拒绝人,可这也看对象的,她终于抬起脸来说:“你又不是没钱,你比我有钱太多了,为什么要我请你?”
“为什么?”孙烙几乎以为听错,她怎么会拒绝人?安以然竟然会拒绝人?
安以然静静的后退了些拉开太近的距离,说:“不要。”
“以然,请我吃酸辣粉吧。”
几乎是蹦着走出去,双手撑在前台,头微微前倾欺近正埋头整理的资料的安以然,疲惫又带着解放的欣喜:
安以然今天晚班,九点半才下班。孙烙坐了一整天身体都坐残了,直感叹文化人真不容易,这哪是人干的事儿?他就是个坐不住的主儿,让他硬坐一天那还不如直接给他两刀来得痛快。
“痛了活该。”孙烙沉下脸去,松开手,斜着不待见的眼神儿一下一下朝她看去。
安以然听得莫名其妙,被抓痛了,皱着眉不客气的扒开他的手,说:“痛了。”
“安以然,你能不能多长点儿心啊?”
“哦。”安以然应着,再没别的话了,孙烙气得咬牙,抓着她胳膊低吼:
“不是。”孙烙回应,可话一出,眼前一亮,觉得开家图书馆也不错啊,到时候让她给他做事,他也不用来回跑,几划算来着,“嗯,在筹划。”
“你是不是要开家图书馆啊?”他这些天从书城运回去的书加起来够一卡车了,倒是令书城社长高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