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人的东西总是很恐怖。。更多w. 。
对于现代人工智能或是自动控制技术来说,即便是处在尖端水平的无人战斗机或陆军用地面作战机器人,都不会给人带来太多恐惧感。虽然它们都很致命、甚至具备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使用能力。
人形的东西却不同。废弃医院中的洋娃娃、提线木偶,它们从常识角度来说完全无害,但却让人浑身不舒服。我们的大脑总是自动给这种似人的、类我的某种东西附上莫名联想,这些联想常常带有负面而超自然的‘色’彩。我们总是会对和自己一样的东西产生“共情”。大脑情感会对木偶的遭遇感同身受,纵然明知那不过是堆人形的木头。
木头人模拟‘操’纵机就是那么个东西,本来只是为了代替人类驾驶员而放置在战斗机座舱中的适配‘性’‘操’纵输出终端,但它必须坐在为人类设计的座椅里,使用符合人类臂长的‘操’纵杆和油‘门’,通过人类所使用的观测设备进行感知,承受人的过载。这样的东西天生注定必须像人,而且越像人、适配‘性’越高,外表自然也就越恐怖。
凯西坐在弹‘射’座椅上,漫天都是无人战斗机和散落的木头人模拟‘操’纵机残骸,如此场景颇有奇幻风格,可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面前。
幸运的是,头狼比尔回来了。他就在前面,像是自己心中的英雄一样竭力拼杀。
凯西觉得这一幕就像以前读到过的某个经典悲剧:希腊第一勇士阿喀琉斯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伊菲革涅亚免于献祭,不惜以一人之力阻挡阿伽‘门’农的无数士兵,他打倒了一个又一个敢于上前的兵卒,身上满是伤痕与鲜血,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伊菲革涅亚。故事的结尾呢?凯西想到这里时无奈地笑了起来。
故事里,当祭祀举刀朝伊菲革涅亚的脖颈砍下时,她便消失了,中央只剩下一只断了头的鹿。
凯西总是悲观的,除非她这会儿真的能看到一只鹿。
她想告诉比尔,让他自己走吧。自己的飞机能从无人机群的疯狂攻击中逃脱,可能‘性’微乎其微,还不如在高空看到一只鹿的概率更大。
比尔此时身心都处在高度亢奋之中。他正在进行的是一场紧张的“计算空战”,甚至可以说像是参加数学考试。f-36可穿戴式战斗机虽然看上去很酷炫,但过于轻小的机身让它只能扛得动比尔的身躯而已。燃油有限还可以勉强用空中加油弥补;飞机备弹只有160发,即便用软件控制把单次‘射’击数限制在20发,顶多只能打8次,去除已经干掉的4架瓦利尔斯无人机,现在最多只能再击毁4架。以每架的冲击频率和现在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很容易就能算出自己在死前理论上还能跑多远。
f-36给出了数据:无论如何不可能回到普林斯公司的保护圈,甚至到不了最近的一个双驱魔塔狩猎区。这是一场注定有去无回的战斗。
思索之间,头狼比尔的“木头手臂”和f-36‘精’准配合,又把一架瓦利尔斯无人机从机头到喷口打得稀碎。为了避免那堆东西再次释放出木头人来吓唬自己,比尔每次都连机带人统统打烂。
残余炮弹不到60枚,仅够‘射’击半秒。
他带着凯西沿着狩猎区的边缘向南飞行,粘稠的空气像是胶水一样在飞机表面蠕动,速度很难提高。而且每多跑一千米、局势都变得愈加糟糕。他和凯西的飞行方向正在逐渐变得背靠无人机突击方向,这让掩护变得越来越困难。
“凯西,你飞前面。”
比尔让出前进路线,减速到她的f\/a-18战斗机后面掩护,这是唯一有效的办法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无人机的目标是凯西,但这群无人机在驱魔塔电子对抗站的干扰下无法瞄准和‘射’击、只能靠撞击。他若能挡在凯西身后、干扰无人机的飞行撞击路径,也是个不错的方案。如果有其他无人机超越比尔的拦阻,正好置于炮口之下。
接下来的事情即便预料到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无人机的数量开始成倍增加,似乎中部地带的瓦利尔斯无人机都在向这里聚拢,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三角形机影从刚才的三五成队、逐渐发展到如蝗虫般密布。
比尔驾驶着f-36,此前还能像个点球大战中的守‘门’员,左右干扰扑开无人机的进攻,用不了多久便开始有些顾此失彼。f-36采用全封闭座舱,舱内安静无风,如同呆在一个静止空间。头狼比尔坐在订制的弹‘射’座椅内,全身肌‘肉’紧绷却一动不动,看上去甚至也像个呆板的木头人‘操’纵机。唯独只有双眼的眼球在快速移动,似乎浑身‘精’力都集中在头盔显示器里。无人机越聚越多,每次拦截都需要有效的统筹安排。这些自动控制战机已经把头狼完全拖住了,他就像是一只被非洲蝇群袭扰的雄狮。
不到片刻的功夫,头盔显示器的瞄准区域忽地变红,身后一架无人机出乎意料地加速,看准头狼转向右侧挤靠其他无人机时从左边穿‘插’而过,直奔凯西的f\/a-18战斗机。
瞬间,空气简直凝固了,比尔就像是经历慢镜头回放,眼睁睁看着一架瓦利尔斯无人机冲破了他的阻挡。他从容地扣下扳机,机身猛然一震,20枚炮弹单次击发一齐喷‘射’,在空中如同构成一道烧亮的霓虹,滚烫的鞭状弹道将无人机彻底扫成了碎片。
‘射’击似乎有点迟,无人机在被击碎前把起落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