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还是看不懂中文系统。谁能告诉我怎么关掉编队灯。”
“会说不会看,啊哈。”
“我只学过4个小时的汉字,如果不是那火辣的女老师,我坚持不了5分钟。”
“没关系,飞机都一样。往后拉操纵杆地面变小、往前推地面变大。”
漆黑的夜色和浑浊的海面连成一体,分不清上下南北。无尽的黑暗中,四架歼15飞鲨舰载战斗机呈指尖编队执行战斗巡逻任务。
舱外什么都看不见,却危机四伏,像是蒙着眼在原始丛林中漫步。舱内五花八门的显示器和指示灯以各种颜色或跳动、或频闪,晃得眼睛有些发花。氧气面罩似乎将舱外阴冷的空气带了进来,不知道是鼻子吸着氧气,还是自己的精力被这架战斗机吸食,身体越来越冷,疲劳阵阵侵袭,眼皮子直打架。硬邦邦的中置操纵杆非常不舒服,也许该上油了吧。
这四架歼15飞机蒙皮表面斑驳陈旧,中央大陆南方远征舰队的标示标志被涂抹遮盖得乱七八糟,仅机身侧面的“光荣辽宁号载机”字样尚得以保留。从电子对抗设备来看,这些都是早期批次产品,是在甲午年大战后残留退役的旧飞机。
“呜呼——”刚才絮絮叨叨的家伙向左压杆,左右副翼反打,漂亮地做了个不掉高度的横滚,“歼15毕竟是歼15,破旧、但仍然有力。那些傀儡呢?我的机炮已经饥渴难耐了!”
“谁能告诉我,怎么切换成手动搜索模式,我觉得我找不到导弹了。”
“老兄,你的弹弹就在你裤裆下面,我看到了。”
“哈哈哈,没错!”“活见鬼,我是说火控系统检测不到导弹。”“别找导弹了,播放器在哪儿,我把我的u盘带上来了,这时候应该来一曲儿。妈的,我爱死这飞机了。中央大陆有那么好的飞机,怪不得能赢。”
这时候,无线电通讯中传来广播声:“……任何挑战战后秩序的敌人,都将受到惩罚。今天,我们虽然失去了奥斯曼号护卫舰、失去了湄南号护卫舰,失去了300名兄弟,但我们不会失去意志。光荣辽宁号现在已经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如果光荣辽宁号沉没,我们就无路可退了……”
“嘿,谁知道怎么关掉这破广播。”
“……无需恐惧,恐惧是正常的,我们面对的敌人非同一般……”
“谁要听这套胡扯。”
“……正是如此,才需要我们站在这里,形成一堵伟大的意志之墙。戡乱作战将是我们的成名战,我们将扫尽匪徒的战舰,在太平洋竖起我们的战旗,让中央大陆摆满迎接我们凯旋的鲜花……”
“别忘了,还有姑娘。”
“……和美丽的姑娘……”
“简直是胡说八道。 中央大陆的情况完全被阻断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用自己的老命捍卫一个黑洞。”
“嘿呀,有本事你别来参加嘛。你敢说你不是冲着中央大陆的入境许可来参展的。”
“当初可没说敌人是这种打不死的傀儡!”
“难道请你来玩游戏啊,中央大陆那么好进啊。你要不愿意,就回家借钱移民呗,我听说找中介,300万应该能搞定。”
“那是偷渡的价儿,你们啊,真是不要命了。”
“横竖也是一死,难道我们能赢过这些傀儡?真,那么多的傀儡,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傀儡有的是,关键是谁在操纵它们。现在,布雷默顿的航空母舰暴动后,就成了那些东西的机动基地。”
“说的就是。我一开始以为,戡乱作战就只是去炸几条叛乱的平板空壳船,炸完了就完事儿了。谁想到,他们居然用傀儡。而且根本打不完嘛。到底咱们在这里有什么可耗的呢,直接找到傀儡的老巢,直接捣毁不就完了。”
“那也得先找着再说。”
“就是,现在连一艘叛乱航母都没见着影子。”
“中央大陆的意思你还不明白,让我们这些南人当炮灰,先堆人命吃掉中途岛,再以此为根基和补给基地,主力舰队才会动。戡乱舰队就一艘光荣辽宁号带‘光荣’字头,而且舰载机飞行员全是我们这些人……”
“不,并非……”
“等等。”
“怎么了?”
“看头顶……各机注意头顶!”
墨色深沉的天穹,像是倒立的大洋漩涡,越是中间位置便越是漆黑,层层叠叠,直到黑得连光都无法逃脱。在高空中央,一道白色的线正在快速划过,飞掠这四机编队的头顶。这条白线非常不同寻常。一般的飞机在低温阴冷的高空飞行时,尾喷口灼热的喷流会快速冷却,凝结出微小的冰晶。无数冰晶会构筑出一条笔直的凝结云,这就是飞机尾迹。
但这架飞机的尾迹并不是一条白线,而是由三条互相环绕的螺旋线构成。高空中闪着奇异光芒的三螺旋尾迹,精致而华美。从来没有那架飞机有这样的凝结尾迹。像是一种名誉与气节的宣告,让人感到不可侵犯、不可亵渎。
几个人抬着头,沉重的头盔综合显示器往后耷拉着,样子滑稽。
“那是……那是所罗门的贱货。”
“只能是她,除了她的歼19作战体,还有什么东西有那样的凝结云。”
“她来也没用,她不会管我们,只是任由我们被屠杀。”
“对!没错!纯贱货。”
“是啊,她和咱不同,咱是饵,她是‘猎手’。”
“哦?还有这种说法?”
“她,所罗门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