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你这是在说谁到了柴桑?”
周瑜笑了笑,向小乔打趣道:“你不是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把那几首曲乐补全,却苦于身在江东,无法前往许都拜求的吗?现在人家来了,你怎么却还茫然不觉?”
小乔一怔,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讶然道:“公瑾你是说陆仁陆仆射?之前听说他弃官之后曾一度返吴,可惜到我知道的时候,陆仆射却又去了荆州居住。”
周瑜道:“徐州一役,他与伯符有了些过节,自然不敢在吴郡久居。对此我只能说,他小看了伯符的气度。”
说着周瑜又细看起了手中的字帛,半晌过去忽然轻叹道:“好漂亮的字!”
孙尚香这时算是找到了插嘴的机会,就向周瑜献宝一般的笑道:“仲兄,你不是一直很想得到蔡中郎父女的墨宝吗?那你看看这卷字帛如何?”
周瑜微微一怔,继而又多看了几眼字帛,讶道:“这字体娟秀清雅,似是出自女子之手,但却又带着蔡中郎字体的风骨,不出意外的话应是蔡中郎之女蔡琰的手笔,尚香你又是如何得来的?据我所知,你可是与陆仁素昧平生。”
孙尚香嘿嘿一笑:“机缘巧合吧!其实……”
当下孙尚香就把几个月前曾经和貂婵打过一架,然后又在今天偶遇陆仁一行人之后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听得周瑜夫妇连连摇头。其实碰上些事情都没什么,周瑜夫妇是在头痛孙尚香好歹也是江东郡主,真论身份可是江东第一小姐,却总是这么东跑西跑的,实在是有点不太像话。
而在提及貂婵的剑舞清吟的时候,孙尚香也兴冲冲的让周瑜和小乔在厅中坐好,自己学着貂婵当时的样子想来上一番剑舞清吟。说起来孙尚香因为有周瑜这么位仲兄,自身的音乐素养其实也很不错,但是歌曲或许在听过个一遍两遍之后就能学会,可这剑舞却不是想学就马上能模仿出来的。所以歌虽然唱得不错,剑舞却弄得似是而非。
周瑜耐着性子看孙尚香勉强的表演完,马上就向孙尚香连连摆手道:“尚香你就别闹了,无论是曲还是舞。你都无法尽显其精髓。”
孙尚香有点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但又有些不服气的问道:“仲兄为什么这么说?”
周瑜举杯笑而不语,到是小乔走到了孙尚香的身边,向孙尚香小声的解释道:“你得来这辞曲剑舞,就没有仔细的品味过吗?其实单单只看这辞。就该知道如果不是经历过生离死别之人,就难以尽晓其中真味。至少至少,也得是心中有着爱恋思慕方可。”
孙尚香皱了皱眉:“真的?”
小乔微笑:“你也不想想,此歌为陆仆射所作,而陆仆射曾与婉儿有生离死别之痛;而你看到的剑舞清吟虽然是出自貂婵,那貂婵也是经历过人间的悲苦。其实这些都可以不论,因为这样的曲乐本身就不适合你,因为尚香你的性子太过刚烈了。到是你说当时闻乐观舞竟然几近垂泪,着实可把我与公瑾给吓得不轻。”
“没、没有啦!”
对于孙尚香的强辩,周瑜夫妇也只能相顾摇头。而周瑜又向小乔问道:“小乔你能将这剑舞清吟舞唱出来吗?”
小乔摇头:“虽得了辞。但曲乐却是从尚香这里听来的而已,想必也尽如以前我收集到的那些曲乐一样,有着许多的缺漏之处。唉,看来我有待补齐的曲乐,今日是又多了一首。”
陆仁当初在许昌的时候没少玩音乐,一来二去间当然有不少也流传了出去。不过因为陆仁不太懂古时记乐的宫角商羽,蔡琰又总在深宅之中,所以就没有所谓的“标准”的曲谱流出,流传出来的那些大多是在听过陆仁与蔡琰玩的音乐之后,自行按乐索弦然后再谱下来的。
以当时的条件。这本来就会不怎么准确,再经过二道手、三道手的一传,里面会有多少的错处那可真叫天晓得。而柴桑与许昌相隔的路可不是一点半点,周瑜夫妇所得到的曲谱都不知道是多少道手之后的了。再以这对夫妇的音乐修养。稍稍一玩就知道肯定错漏了很多的地方。
尽管他们试着自己去补起来,但也不清楚自己的是不是错上加错,因此对陆仁那里的“原版”格外的渴望。这要用现代的话来说,可能就是典型的“翻唱”也许永远也比不上“原唱”……不过他们要是知道陆仁也不过是在盗版照抄,那就不知道会如何作想了。
再看周瑜听了小乔的话之后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再一沉吟便笑道:“既如此。我们这便去拜访一下陆仆射。”
孙尚香一听就连忙摇头道:“别别别,我今天才……”
周瑜别有意味的一笑:“想碰上他可不容易,要是错过了,那就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而且正是因为你闹出来的这场事,我也才能不以将官身份前去拜访。对于他,我若是以将官之身会很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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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灯火初上之时,而在陆仁船队的海马号舱中……
“呵呵呵……久闻陆仆射大名,今日竟能得一见,幸甚!只恨瑜闻讯即至,来得太过匆忙,未及备下美酒佳酿相待,惭愧!改日瑜定当设宴请陆仆射往赴小酌,还望陆仆射切莫推辞。只是现下却也只能厚下面皮,借陆仆射之酒回敬于陆仆射,瑜就先干为敬了!”
两只竹杯隔座相对,陆仁与周瑜各是一杯酒灌下了肚去。而在方才的场面客套中,周瑜仔细的打晾了一番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