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瑞祎低头不语,瑞华就说道:“你千万不可学瑞玥,那祝彦章就算是有一屋子的红颜知己,只要你能稳得住就能走出自己的路来。要我说凭你的才学容貌,还斗不过那群狐狸精?不过就是看你愿意不愿意了,以我们瑞祎那骨子里头的小骄傲,想着这姓祝的如此不长眼几次三番然你丢脸,只怕你不屑与他周旋。”
被瑞话说中了,瑞祎知道瑞华十分了解她,这话简直戳到她的骨子里去了。不由就红了眼眶,看着瑞华说道:“大姐姐,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我并未做出什么对不住他的事,他却一而再的羞辱我,我若是还能跟无事人一样,也太没心肝了。”
“女人有傲骨是好事儿,可是千万不可有傲气。瑞祎,你真当我的日子就这样完美无瑕的,你大姐夫身边可也不是没有别人。男人嘛,读书的谁不爱个红袖添香。习武的,也喜欢个英姿飒爽陪他骑马拉弓的。可这又算什么事儿,你是做正妻的,若是连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那你这日子没法过了,自己为难自己,何必呢?你看你大姐夫身边也有三五个燕瘦环肥姿色不同的侍奉着,可那又如何?我不松口,她们谁也不能抬成姨娘,一辈子也只能做个通房丫头,你大姐夫跟我有夫妻之情,还能真的为了一个贱婢为难我?说到底自己个得先让自己的枕边人敬重你,以你的性子做到这点是不难的。”
“我心里都明白。”
“心里都明白,就是不甘心,可是人得认命。瑞祎,别跟祝彦章怄气,生生的把他从你身边推开了,等你后悔了可就来不及了。女人安身立命的就是男人的敬重,没有这个,樊孝成身边的一个丫头都能对着瑞玥横鼻子竖眼的凭的什么?”
“别自己为难自己。”
瑞祎轻轻颔首,“多谢大姐姐,我明白。”
瑞华看着瑞祎也不知道她能听进去几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瑞明,你二姐姐,瞧着多风光,那夫妻恩爱的羡煞别人。可是现在怎么样?不过是怀孕生子的这段日子,你二姐夫家里买回去的迷上了一个犯官充奴的奴婢,如今闹着要抬姨娘。你二姐太强势,可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
“还有这事儿?”瑞祎颇感震惊,一点都没听说。
“瑞明要强,怎么会把这事儿说出来,她怕死咱们姐妹会看她的笑话,死咬着牙也得粉饰太平呢。那女子本是官宦之女,家里犯了事儿这才被充作了官婢,读得一肚子诗书,做得一手好诗,又是春风又是秋月的,可不是把你二姐夫勾的死死地。”
瑞祎跟瑞明是不怎么对付,但是听到这些也难免难过,叹口气说道:“果然这世上男人皆一样,哪有情深人。”脑子里忽然就想起那日周沉毅说的话,他不娶她不是因为她不好,后半句他没讲,可是瑞祎心里明白,不过是因为顺安侯府帮不了他,只会成为他的拖累,所以他不能要她。
所以他应了荣家的婚事,荣家铁血疆场手握精兵,对他是极大的助力。
她懂,她怎么会不懂,不然从小读了那么多的书岂不是白读了?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情深,陌生夫妻,过着过着等到儿女成群也就有感情了。女人过的又不是男人,不过是膝下儿女,正房夫人的名头罢了。只要你想明白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瑞华握着瑞祎的手,神色郑重的看着她,“别的我都不担心,就只怕一样,你从小心思敏感,怕你看不穿。”
跟太了解自己的人聊天也是一种折磨,瑞祎挤出一个笑容看着瑞华。
“快别笑了,这笑得跟哭一样。”瑞华假装嫌弃的在瑞祎头上点了点。
瑞祎看着瑞华,“大姐姐的话我记心里了。”
“也不枉我费了那么多的口舌,母亲担心你,之前跟我递话过来让我跟你多说说话。要我说咱们瑞祎心里那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儿,就是自己看不开罢了,你呀,别犯傻就行,以你的聪明想把日子过好,那可不是难事儿。”
“那我可真谢谢您这么高看我了。”瑞祎哭笑不得,瑞华说的煞有其事,好像她真的这般厉害一样。
可是这陌生人做了夫妻,哪里有那么简单的就夫唱妇随了。
瑞华说得对,她不仅有傲骨,更有傲气。之前为了自己的婚事已经把她所有的委曲求全全都耗尽了,若是以后在漫长的婚姻里继续让她委曲求全,她怕自己做不到。
人人都会讲,忍字头上一把刀,做女人做妻子就要忍,可那把刀没砍在别人的身上,谁又能体会到别人的疼呢?
就跟瑞明一样,死咬着牙粉饰太平,撑着的不过是自己的颜面,不想被人笑话罢了。
满月酒过后,顺安侯府就开始准备起了瑞兰的婚事。卓家已经请期,日子就定在了八月,金桂飘香的季节。
嫁女儿也是件繁琐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公中走,大夫人既要忙着对嫁妆单子,又要安排去男方家安床的“好命人”,家具都是打好的,但是之前卓家说好的院子忽然又要换一个,说是换个更大点的。这样一来,之前量好的家具尺寸都要跟着变,大夫人急得直冒火,把二夫人叫来细细问了一遍,可二夫人也说不上来原因。
这个二夫人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