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渊披着玄色的斗师铠甲,红发金枪骑在独角战马上,全身燃烧着若有若无的火焰,威风凛凛。他对匍匐在地叩拜的近卫队,高高扬起手臂,平淡道:“这些人便随我走吧,我将他们驱逐出城。”
“是。”任仲奚愣了一愣,对鲲吾突然发出呼唤:“你确定要跟他们走?”
“那是自然。”鲲吾转身,对他嫣然一笑:“我要陪着红儿,无论何时何地,永远在她身边。”
“你想要陪着的人,终归不是我。”任仲奚有些遗憾,也有些怨毒:“但你可知,离开了酆州,你们这种堕天的家伙,就好像无根落叶随风飘零。”
“你将面临人修的追杀,随时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上前一步对黑美人伸出手臂,诚恳呼唤:“跟我回去的话,就是绝对安全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鲲吾似乎被他热情的表白惊住,呆立在原地片刻,终于摇了摇头,咬住嘴唇挽着商红羽的胳膊,转过身去,表情甚是决绝。
冷渊居高临下,冷冰冰插话:“可惜此人在魔皇陛下的赦令里,若非如此,我大可以一把捏住她,抢过来送你。”
“但现在她不愿,仲奚队长请回吧。”他说完此话,驱马前行在前带路,不一会儿便与商红羽等人,消失在了近卫队的视线中。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任仲奚目送尘雾里鲲吾妩媚的身影,对身边众人叹了口气:“你们看见那些剑修,注视她与商红羽的表情了吗?”
在卫队死寂的沉默中,他摇了摇头,发出惋惜的哀叹:“就像看着两个即将判处死刑的人。”
……
……
“好了,就在这里吧。”冷渊领着剑修们一路向北,出了苍龙城,进入附近的一片石林之中。这里的伫立着大大小小的石柱,不少顶端刻印着古怪神秘的符文形状,在夜幕里闪耀各色光晕。
“是魔族的传送大阵。”萧逸尘环顾四周:“想不到如此密集,离苍龙城如此近,应该可以调遣地宫之力。”
“你懂得还算不少。”冷渊将目光凝在他身上,流露赞许:“我现在就召唤地宫之力,唤醒其中一个大阵,可以将你们扔进死海区域。”
“进入死海后,便凭本事返回神州吧。”一边说话,他一边挥动金枪,在最近的五个石柱之间,牵引出鲜艳的红光。
那五个石柱顶端的符文,都生得一模一样,三角中刻印着三条水波。在冷渊庞大的魔气冲击下,那三条水纹,好像立刻活了过来,荡漾出朦胧光晕——传送阵正被开启!
“慢!”萧逸尘大声道:“我要——”
“我要杀了你!”商红羽抢先一步大喊出声,凝出承影召唤天地同伤,迸射眼泪,朝冷渊的左肋骨刺去。
“我知道,你们想杀了我。”冷渊猛地转头,用金枪抵挡她的剑锋,高傲吐字:“可惜以你们全体人的力量,现在也无法做到。”
“我们的牢狱中,自带消耗人族灵气的法阵,你们被困多日,神魂已有损伤。”他认真道:“所以尔等现在的力量,并不能完整释放,而我冷渊,不喜欢打这样的仗。”
“我这个人,向来不会管别人喜欢不喜欢。”商红羽寒着脸,死死盯着他,发泄仇恨:“只要我喜欢便可以了!看剑!”
“你如此拼命,定是与天工情谊深厚。”冷渊横枪,用巨大的力量压下承影,对她俯视:“既然得战,我便当战。”
“但在此之前你告诉我,为何天工会在决斗的最后,丧失了战意?”他在斗师盔甲下,发出沉闷的疑问:“他是否身体不适,患有顽疾,又或是受到过别的创伤?”
“你说……寒哥哥在最后,是没有发出抵御而死的吗?”商红羽脸色转为惨白:“你胡说!他不会如此对待决斗!”
“我正是介意此事,才会来询问尔等。”冷渊施展出风字诀,身侧顿时飞沙走石,掀起狂暴沙尘:“难道你也不能给我答案?”
“你胡说!”商红羽咬牙:“他那么骄傲的人,不可能在最后关头畏战放弃,人……人都已经死了……”
她嚎啕大哭着,举剑冲向冷渊:“我绝不允许,你还这么污蔑他!”
“我也不允许,你如此损毁师兄的荣誉!”萧逸尘的眼角也迸射泪花,咬牙举起却邪,跃起刺向那人:“来!和我一战!我要为师兄报仇!”
“现在要找我报仇,恐怕还早了一些。”冷渊在风声剑气里,举枪朝他二人斜睨:“但你们的战意我收下了,再练个百年千年,来与我相会!”
“不过我永远不会,停下修行的脚步等着你们!”他发出狂傲的呐喊,火字诀与山字诀同时发出,地底传来如岩浆奔流的怒号,空气也因为热力燃烧,发出爆裂的巨响……
……
……
这里水天一色,玄黑暗沉,没有没有星光,没有月光,死气沉浮。海面虽然看起来声势巨大,却没有半点浪涛声。这里就是酆州死海,与神州接连的疆域,因为游历过此地数次,云雁已对它很是熟悉。
她现在与凛紫、修罗王一起,坐在高高的桅杆上,俯视甲板上方。那里有萧清宇等几十名剑修弟子,正围聚着一人进行悉心照顾。昏迷过去的,正是萧逸尘。他左臂骨折,腹部被烧出一个大洞,焦黑的肌肉翻出皮肤,看起来十分惨烈。
“商红羽呢?”萧清宇将目光,从萧逸尘身上挪开,对身边一弟子询问:“她状况如何?”
那弟子应答:“伤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