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内,王家集结了所有族内力量,一bō_bō冲向落凤堡顶端,想要在商红羽手里,抢下凛紫。可罗睺大阵是那人实验已久的成品,加上数量繁多,被血池祭祀不断补充能量,所以这一系列的攻山行动,竟渐渐沉寂下来。
无论是环绕四周的山崖,还是通向平台的阶梯,外缘的围栏上,都横七竖八悬挂着修士的遗体。商红羽杀得太快太多,甚至来不及将他们饲喂罗睺。只是一面出剑,一面发出高声嘲讽,令活下来的王家人,个个又是悲哀又是愤怒。
王家的大当家,正是那个白发老人,名为王广空。他现在左手骨折,被一群护卫簇拥着,正扶着额头哀伤不已:“真是没有料到……没有料到魔女竟如此厉害!”
“是我的失策!”他悲怆望天,泪水随着满脸皱纹,一滴滴落下:“技不如人啊!是我害了王家!”
“大伯。”一儒生模样的中年黑须男,上前扶住他瘫软的身子,冷静道:“对手毕竟曾是神州的持剑,多半挟持了星君后,利用天璇印记,加强了自己的威力。”
一中年女修在旁边急问:“汉山,你向来足智多谋,可有办法化解目前的危机?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全族都会被灭掉!”
“有唯一的办法。”王汉山半跪到地,对王广空俯下头去:“请大伯出动王家的传家秘宝吧!”
女修与周围一群人都齐齐朝后退出,惊呼:“你要有请开阳剑令?”
“开阳持剑宅心仁厚,作为神州最顶级的大乐师,她定对商红羽的煞气有方法破解。”王汉山回望着血光中,显得极为疯狂的那人,声音颤抖:“我们已经用王家人的鲜血,得到了教训。”
他顿了一顿,闭目感慨:“要面对七剑的力量,必须由七剑出马,才会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可是……开阳剑令是数代之前的绿帝,因王家协战有功,特地赠予的。”王广空喃喃道:“虽然我们一代一代传了下来,精心供奉,但那位绿帝早已仙逝……”
“同样有用。”王汉山道:“七剑令是以一缕七剑精魂做引,为赠予者提供绝对庇护。就算上一代陨落了,这一代的星君和持剑,依旧会尊重他们的遗志。”
那女修轻轻摇着白发老人的袖子:“当家的,来不及了……就按汉山说的办吧!只有请来绿姬和开阳星君,才能阻止那个商红羽,救下天璇星君!”
“好。”王广空摸出一把琉璃半月钥,递给王汉山,恳切道:“你知道藏宝阁位置……快去祭出剑令,我们这里的人,会拼死为你断后。”
“晓得了。”王汉山重重按了下他的肩膀,抬起袖子抹掉眼角泪花,双膝跪地磕头:“汉山就算死,也要建立与绿姬的联系!”
“快去。”老者扶起他挥挥手,侧身对女修道:“悠儿,你知道现在要做什么吗?”
王悠点点头,挺剑负在身后,环顾剩下的修士:“那魔女在两天前说,渡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带走天璇星君,逃往酆州。”
“这样的事,怎么可以在我们眼前发生!”她激动起来,率先朝前走去:“不怕死的王家人,跟我上前,为汉山杀出一条血路。”
“也要用命拖住魔女,不让她施展道法,将星君虏走!”王悠咬牙反手一剑,竟朝自己剑府中深深刺入,用力一搅,肠肚破裂,血肉飞溅。
“悠儿!”王汉山伸出手臂想要冲向她。
“还不走?”王悠瞪了他一眼,运出所有力量朝商红羽扑去:“否则我自爆元神,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汉山痛苦地哽咽了一声,手底捏紧了琉璃半月钥,遮掩袖子不去看她,沿着高堡平台,轻飘飘朝下跳跃。
“主上,有条小杂鱼逃跑了!”鲲吾眼尖,混战中用眼角余光,看见了王汉山的动作:“瞧他急匆匆的模样,莫非想去搬新的救兵?”
“新救兵?”商红羽早已杀红了眼,只摄出数道律境分影,就朝王汉山的背脊撞去:“想得美!好不容易我在血战里,收敛了部分能量,可以拔起凛紫带他走了。”
“坚持了两天一夜,正在最后关头,无论是谁,也休想阻挠我!”她发出厉声大叫,从左到右划出一幕天境水墙,将王汉山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王汉山背部被刺出狰狞的血窟窿,情急之下,用双手去格挡水墙。却被里面的剑气削断了手腕,琉璃半月钥顿时轻飘飘地,朝山崖下坠落。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巨大的力气,在痛楚的惨叫里,一个飞扑抵达位置,低头一咬,牙齿含着血将密钥衔住。接着引来剑气想要释放星境,却被商红羽又一雷击袭到。
在紫光灼灼里,王汉山看见了王悠的元神,落到自己身前,好像傍晚最美丽的那朵夕颜花,徐徐开放,在雷电中炸裂成星芒。
水墙屏障哗啦啦倒塌。
“快走。”这是那女子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王汉山的心在那一刻碎裂,神情恍惚地咬着密钥,踩踏在流云之上,随风朝青崖外飘去。
“哪里走!”商红羽气急败坏地,从王悠的元神爆炸中冲出。金丹以上修士,自爆元神的绝命一击,向来威力非同小可。所以她的头和手都受了不轻的伤,溅出汩汩血痕。
被激怒后的商红羽,已经不管三十二十一,固执地盯上了王汉山,要将他追上击毙。
“那可恶的贱人不惜自爆元神,也要为他杀出一条路。”她骂骂咧咧抹去伤口上的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