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雁允下道偈决斗后,凌长生露出了惊讶神色。听到突然冒出来的对手后,他自然跑去查询了一番。得到的讯息是:这个叫云雁的家伙,平时很没有存在感。
就算在那冷冷清清的天关峰上,她也籍籍无名。曾经有过神隐的机缘,但失踪了两百多年后,修为没有多大提升。而且在剑奴的度量测试时,她居然召唤出了一只小黄鸡,沦为七峰笑柄好长一段时间。
原本号签被轮空,可以不战而胜的凌长生,因这番幸运,已在天任师门里,吹嘘得瑟了许久。想不到临近登台,突然冒出了云雁当对手,令他十分光火。
这样一个非常不出色的人物,原本以为吓唬一下,就会令她战意缺失,保留福缘缠身的美好面子。想不到那个云雁,竟然丝毫不畏惧决斗挑衅,而且看她的样子,那么轻松平静,好像经常接下死战一样。
凌长生开始不淡定起来,脑子有些空白,目瞪口呆盯着对手。却不料云雁依照决斗规矩,亮出手中兵刃的名字后,说了大言不惭的一句话。
她的意思是:此战必胜,要斩掉自己的肉身,然后施舍一般留下魂魄?
岂有此理!
凌长生握紧了虎厉,怒火中烧。怎么会有这么自以为是的家伙!两者修为相近,在这真武台上,无论如何都要缠斗许久。而且在最后结果出现时,谁也不能预判,究竟哪一方会获胜!
天关峰出来的菜鸡,当真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吗?
那男修七窍生烟,将剑府里的威能汩汩抽动,浑身燃起灼热的紫光。他的瞳仁深处,与此同时,也映照上云雁盘旋周身的紫气,禁不住瞬间呆滞。
“你的剑气本源……竟然是如此明亮纯净的紫!”凌长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当初为什么不选择天任峰?”
为什么……
云雁微微垂下头。因为天任峰上,有以前的死仇,你的那位被夺舍掉的族姐凌梦桃。还有,因为天任峰,归属于凛紫和他的持剑。自己已不是紫姬……单纯地不想入驻而已。
虽然心情有些低落,她还是决定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没有上山前,我便与人有了约定,进入天关。”
“嗬嗬嗬。”凌长生满脸鄙视地盯着她:“虽然论剑山没有强制规定,但偏离原本的剑气本源,选择了其他峰座……嘿嘿……前途都不会很好。”
“只有在天任,你的地境能力才有机会,得到最好的训练。”那人笑了起来,仿佛松了口气:“同阶修为相差不大,细节往往是胜败关键,你这个天关峰的紫色剑气,根本无法胜过我。”
“是吗?”云雁在两人交织成一片氤氲的光芒里,绽放开笑容。她抬手将无名双刃剑化为止水,轻巧地在胸前,画出缓慢显形的念力枝桠。
那晶莹剔透的紫色剑气,好像一株迅速成长开来的大树,已将她遮挡在身后,身形变得模糊。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依然充满笑意:“那么,决斗就以地境对地境,你意下如何?”
“呸!你当真以为,能够轻而易举打发掉老子?”凌长生显然被她的淡然笑意激怒,挥动虎历,也在身前激荡出念力漩涡:“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装模作样之下,究竟有几分能耐!”
在他不屑的怒吼里,云雁不再说话。她侧过身子挽起了硕大的剑花。接着双眉浅凝,朝着前方的紫气漩涡中心,如箭一般弹射过去。
……
……
因为很早以前是同一片大陆的缘故,论剑山与问道坛在一些节庆布置、演武典礼上,有许多相似的细节。比如双龙壁,也比如午时开始,降落到真武台上的椭圆彩光圆罩。
围绕真武台的四周区域,凭空出现了地境法器搭建的看台。虽然是木质结构,但十分坚硬,人们坐立在上面,丝毫不能撼动它半分。高阶修士注入了精密灵力,在真武台的圆罩上,布置下影录法术,将一切动向传送回看台。
这一切像极了南斗的斗法比试现场,连看台前凝结的雪水晶屏幕,也一模一样。真武台上,一百二十五个复制场地的争斗场面,都会落入外面观看的修士眼中。
大家可以用手中的小梭子型法器,随意转换到自己想看的角度。这个功能,和地球上看电视,采用遥控器转台一样,颇为自由。毕竟有那么多场比赛,这时候就得面临选择。
虽然围观的剑修们,百分之百愿意,同时看到所有真武台的战斗。但在这样情形下,大家只好选择,传闻里强者参加的赛事。或者是亲朋好友,或者是自己平时留意过的,再不济,也要小有名气的。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它是一百二十五场战斗里,值得观赏的精彩演出。论剑山的弟子们许多好酒,也有不少好赌。虽然山门规矩并不提倡,但在这样的场合里,也绝不会反对。
于是真武台上,初赛轰隆隆展开,真武台下则热火朝天,大家有模有样地挤在大小庄家前,开赌了。二百五十位选手的号码,学着双龙壁上一样,整齐美观地贴在一堵临时大墙上,墙下人流涌动,群情昂扬。
之所以聚赌这么热烈,倒不是因为剑修们,对战利品的灵石很执着。而是这样的场合,在看中的参赛者们身上押注,有种考验自己眼力的作用。
论剑山膜拜剑道强者,在这种关乎荣耀的场合,如果与胜利者站队了,心中那种神秘的愉悦感,是难以解释清楚的。当然,附带着捞点灵石,改善下清贫的生活,也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