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院……掌院!”任芹终于反应过来,伸出双臂拦在徐泽龙身前,急得满头大汗:“你要去哪里?我……我跟你一起去!”
徐泽龙握着正阳到手心,缓缓摩擦:“我也不知会去哪里,所以你们不能跟着我。”
其余弟子们也急了,齐刷刷单膝跪倒在地,恳求对他呼喊:“掌院!”
又有人大哭出声:“天机院该怎么办!”
徐泽龙的目光注视虹桥上的女修,缓缓开口:“天机院已存在了百万年,它不会因缺少我一人,就此倒下。”
可是她,现在修为跌到了开光,柔弱无力。
怪不得木越西会说她极为落魄……
不能让她孤独地前往北斗,如果这是她的执念,至少自己要守护在她身边。天机院可以缺少徐泽龙,但云雁不可以!
他在心底默默对自己说话,猛地解开代表掌院身份的华丽大氅,摔落在地。现在只简单的一人一剑,风随心动,去留无意。任芹呆呆地抬起头,目送徐泽龙的金色背影,泪水一颗颗滴落脸颊。
师兄……不要走!
她在心底疯狂呼唤,脸色却变得极为冷静,举手挡住作势追赶的天机院弟子们。
“拦不住的。”她哆嗦着惨白的嘴唇,撇过脸不去看那人挺直潇洒的背影,手指甲将肌肤掐出血痕:“师兄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天下无人可以阻挡。”
身后弟子们哀哀的抽泣回荡在耳边,徐泽龙强行按捺下不舍,纵身跨上云端,直抵虹桥。
“金虚?你往哪里走!”遥遥传来清虚惊讶愠怒的呼唤,他头也不回,拔出正阳平行刺出,直抵那奋力奔逃的女修后背。
那女修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熟悉浩大剑气,一时呆怔停下脚步。
她手握承影站在虹桥边缘,没有举剑抵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正阳,掠到自己身边。被金色剑气团团笼罩,她弯起眉头和嘴唇,对那男子微笑,平静而坦然:“泽龙,你来了。”
“我来了。”徐泽龙轻巧地将正阳舞出个长龙形的剑光,再举着她高高托起,笑道:“云雁,咱们走吧。”
云雁耷拉着脚,坐在剑光上踢腾双腿,对他歪头道:“你的掌院尊位也不要了吗?”
徐泽龙载着她开始飞奔:“你现在修为大跌,我可不能看着你卷入危险。”
他加重语气:“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要去论剑山做剑奴。”云雁迎着风展开双臂,眯眼笑道:“从最低阶的外门弟子做起。”
徐泽龙微微一怔,立刻答道:“外门就外门。”他变得极为兴奋,长笑:“我从入仙门起,因天灵根的缘故,被大家一直捧在手心。这一次,就让我看看不一样的旅程。”
“快跑。”云雁用剑柄敲他的头:“论剑山和问道坛的人,都追上虹桥了。”
徐泽龙很疑惑:“你到底干了什么,惹动众怒?”
云雁从万华镜里扒拉出一大堆灵桃,并不说话。徐泽龙目瞪口呆:“老天!原来灵秤异变因你而起,你一个人把所有灵桃摘了?”
“一言难尽。”云雁叹了口气:“看来我要在北斗夹起尾巴做人很久,待此事过去后,才能露头。”
徐泽龙点头,目光凝视前方,催动剑气大盛,好似辉煌太阳坠落下云端,熊熊燃烧出绚丽光芒。虹桥的尽头牵引出巨大吸力,传送门被剑气牵引,吐露飓风,瞬间将两人身影吞没。
只留下踏在虹桥上的众多修士,在震惊中面面相觑。
……
……
几日后,琳琅小姐主持的《神州寻仙志》,发表了两大新闻,并制作成特刊,在修仙界热卖。
其一是:《天机掌院金虚真人:失踪?!》
其二是:《颗粒无收:问道坛对论剑山的惨败!》
第一部特刊里,琳琅现身说法,列举了许多道听途说的传闻,将金虚的失踪描绘得惊心动魄。期间有各种猜测,最可笑的一类,则是传闻他从九重天不慎坠落,掉入了昊苍塔某层空间,被凶恶怪兽给吞食了。
这些奇思妙想的猜测,立刻引起问道坛的巨大反弹,众人怒气冲冲朝琳琅扔臭鸡蛋,怪她毁掉掌院名誉。奇怪的是,金虚座下的亲近弟子们,却无一人现身,反驳这些流言。
既然别人内门都不着急,坊间也渐渐对金虚失踪一事,失去了兴趣。因为掌院这样的大能外出游历,或者躲起来闭关,向来低调。或许别人此刻就在自家洞府中,安安全全地修行秘术,旁人听信流言干着急的话,就太过可笑。
倒是第二个特刊题目,使整个南斗掀起了波澜——那就是追着谩骂打击琳琅的轩然大波。新闻如实报道是不错,但她身为南斗的一员,居然以如此刺激人心的题目,大肆宣扬问道坛的败绩。
颗粒无收!
虽然历届昊苍塔比试中,问道坛都难获胜利,但这一次未免太夸张了。据说寻物比赛中,所有战利品都算在了北斗那边,南斗得了个零蛋。这让人完全不敢相信,即使理智上接受,情绪也无法平静。
于是怒火就发泄到琳琅身上,许多修士找到她在天府国的豪华洞府,蹲在外面成天捣乱,谩骂追赶,使她烦不胜烦。
当然琳琅与整个南斗的烦恼,罪魁祸首的云雁一概不知。
她正躲在玉衡国的香芷村中,小心翼翼地数着自己的所有财物。被小黄鸡糟蹋光灵石,如果没有遇见这此的昊苍塔比赛,她就会沦落成,不折不扣的穷光蛋。
还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