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雪神情有些恍惚,一下子跌坐在*榻之上。
一瞬间,脑中已经将所有的真相串联在了一起。在皇宫中,她第一次见到荣庆与应梅在一起,两人恍若一双璧人,而自己却像个局外人,现在想来,那些甜言蜜语,那一声声王妃,都变成了可笑。
他的那一声我心悦于你。
萧沐雪眼中蓦地快速的闪过一抹痛苦,双手捂着脸,忍不住呜咽,他早就知道,还告诉自己那只是太后的意思而已,然后迅速的在此刻带着她远离京城?甚至一点口风都没有透漏?
若不是衡叔找到自己,是不是找到离魂珠之后回京,她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迎娶他人?而自己,也要被迫为妾,他却要坐享齐人之福。
她不明白,荣庆是自己两辈子以来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她全心全意。
她认真对待,可是却得到了什么?
若不是衡叔及时赶到,她不敢想,嫁做妾?即使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也绝不可能。
“大婚典礼时间在一个月之后。”衡弘毅沉声道,看着萧沐雪的眸中有抹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和慈爱,这是他喜欢十八年的女人的骨肉,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看着她受了委屈,怎么能不心疼?衡弘毅轻声道,“夫人深知您的个性,她的意思是让您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不要担心你娘,也不要担心二小姐和三少爷,衡叔都会照顾好。”
走吧孩子,你所担心的,我都会照顾好。
好好的生活。
“衡叔,我好好想想,您先回去吧。”萧沐雪捂着脸,半饷,才挫败低声道,“我会处理的。”
萧沐雪眼睛通红,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她狼狈的姿态,可是抖动的肩膀却泄露了她的脆弱。
衡弘毅叹了一口气,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包袱轻轻放在萧沐雪的旁边,瞬间转身消失在房中,出了房门,衡弘毅看向某个方向,“你们四个一直跟着大姑娘,保护她,但是不要让她发现。”
“是。”四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人瞬间出现在衡弘毅面前,然后又突然之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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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荣庆早早的精神气爽的醒来,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推着轮椅来到萧沐雪的房间,若不是尊重她、怕毁了她的闺誉,他甚至不想远离她。
那丫头真的超乎他的想象,傻得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刚走到门口,荣庆突然面色一变。
不对劲儿。
荣庆急急地推开门,在看到安易安阳昏倒在地上的时候,荣庆心中的慌乱和无措在一瞬间达到了顶点,浑身顿时紧绷,手慌乱的推动轮椅,因为太着急,手掌被生硬的轮椅车轮磨破了皮,荣庆丝毫没有注意到。
内室.......空无一人。
荣庆的心一瞬间揪紧,慌乱让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正在此时,安易和安阳幽幽的醒转之后,见到了面色极其恐怖难看、红着一双眼睛的荣庆,猛地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安易和安阳面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给本王去找。”只听咔嚓一声,轮椅的扶手被荣庆狠狠地掰断,荣庆恨恨的敲着轮椅,“发动所有人去给本王找。”
“可是,王爷您的安全。”安易和安阳震惊的看向荣庆。
所有人!!
是包括王爷的暗卫?那可是先皇赐给王爷的贴身死卫啊,若是他们不在,王爷的安全。
安易和安阳简直不敢往下想。
“全都给本王出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荣庆紧紧攥拳,浑身紧绷的死死盯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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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呼啸,大雨倾盆。
短短时间内,天气变幻莫测。
官道上,一匹快马在官道上飞驰而过,马上的人纤细瘦弱,在马上摇摇欲坠,看得人胆战心惊,行至道旁的客栈处,才看清那人披着斗篷,惨白着一张脸,摇摇欲坠的走进客栈,冷声问道,“掌柜的,可有上房?”
“有,有的。”掌柜的一见来人鬼一般惨白的脸,顿时抖了抖,惊了一下,好半响才陪着笑脸走上前,“抱歉,这位客官,上房已经没有了,还有地字号一间房,客官可否.....”
那人从怀中甩出一锭银子,抓起桌上的房牌,大步上楼。
掌柜的一见到银子,顿时眼睛都笑弯了。
店小二张大嘴,急的不行,好半响才说出话来,“掌柜的,不好了,那个客人拿错房牌了,将天字一号的牌子拿走了,那可是主子的.......”
“什么?”掌柜的一惊,随即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那人消失的方向,“算了,这么大雨,主子不可能来咱们这偏院的小地方,明天将他赶走就是了,等他进去,你先将房门锁锁好,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听到了吗?”
店小二一想,也是,“好。”
过了不久,店小二悄悄走了上去,鬼鬼祟祟的将房门锁锁上。
萧沐雪淋了大雨,浑身已经湿透,她好无所觉,直接倒在*榻之上,想到昨天晚上还与荣庆亲亲热热了一番,可是如今却如天差地别,果然是世事无常,没有想到她来了一次古代,第一次体会到了情爱的滋味,然后迅速的失恋,萧沐雪苦笑着从怀中摸出了之前在官道旁边买下的烧刀子,狠狠地灌了一口,任由六十多度的白酒带着火辣从口中一直烧到胃里的感觉将她吞噬。
萧沐雪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痛苦,哽咽的呢喃,“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