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客似燕来酒楼碰到李光头后,我和四哥就开始全面潜行调查,李光头的所有情况连一共有几根毛都彻查得一清二楚,准备随时找机会下手。
李光头一伙一直盘踞在月港的北码头,以替商人运送货物为生。手下共有四十三人,皆以右手臂上的倒山字形状血色刺青为识。经历过背叛的李光头对任何人都不信任,所以没有找有名望有分量的人合作,手下四十三人都是无名之辈的小喽啰,这对于我们来说再好不过。
但若是正面对上这么四十四个家伙,显然我和四哥会被群殴致死。何况我们还不能出重金招勇夫,因为这么做必然会惊动李光头,毕竟他在月港多少算是有点能耐的人。
这时吴平突然破门而入。
“我想你们现在应该急需要帮助,去见见我的一位朋友吧......”
吴平带我们走到一艘小哨船边。船泊在海边吃水很深,即使波浪层层推进,也没使它摇曳。
“上去吧,他就在里面。”
“看起来是位很有份量的朋友啊。”
“你朋友,他是什么人?”四哥问道。
“进去就知道了,信得过我就上去见见他。”
我一步跨上船。四哥暗暗拉住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吴平先进去。而吴平则站在四哥身后双手插在胸前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从不怀疑你吴平。虽然你是个赌徒,和我们来月港也纯粹是一次押宝的结果,倒不是因为你是个遵守信用的赌徒,只不过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和其它的海盗也好或者是赌徒也好,那些粗俗的人们,你和他们的不同点在于,在你某一天里,总有那么几分钟,你还会以为自己是个书生,一个满腹韬略,经天纬地的书生。萍水相逢,尽是他乡客;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人。我从不怀疑你,因为我能明白你的寂寞。或许是我报仇心切,心中只剩下了仇恨,但是吴平如果你也感觉得到,女为悦者容,士为知者死,那我想你也肯定不会出卖我们。”
吴平涨红了脸。略有激动,小手指微微地在弹动。
“我成长在海滨之角。在我的家乡,长辈们告诉我,当一条船孤独飘荡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你所能信任的,只有同船的人们。摆脱困境,相信船上每一
官场硬汉
个人,不要对他们抱怨,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同舟共济,是在拯救自己,也是拯救大家。我想让你知道吴平,不管过去如何;既然我们曾登上了同一条船,那么纵使你为我在前方开了刀山火海,我照走不误。”
说完,我走上哨船,掀起船舱的幕帘。
“等一下!”吴平终于有所动,在我掀起幕帘的那一刻说道。
“你......”
四哥见状也立刻跑过来。
“好家伙......都是生火勿近啊...虎蹲炮!”
船舱里的朋友们把我们惊呆了。满仓的火弹丸,高爆火药筒,还有两门大铜佛郎机火炮,虎蹲炮,母子火炮!各种吓死人不偿命,热得让人发烫的火器;甚至还有连技术都没成熟,没有成型的多管连射铳;五雷神机射!
“你......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漂亮朋友!”
“莫飞,你说得不错呀;不过留着你一个人的时候对大海说去吧,我们都清楚。”吴平说着也走进来,朝着挡在他前面的四哥的屁股一脚踢开。
“我没你们那么与李光头有深仇大恨,但是既然要干了,那就告诉你们,我才是急先锋!看看这些,怎么样没让你们失望吧,血肉之躯怎能匹敌钢铁!”
四哥抱着虎蹲炮说道,“满意极了!我可不想站在这黑洞洞的炮口正对面,恐怕连神都得死,哈哈哈吴平你这是要逆天啊!”
吴平举起两颗比大碗口还大的铁弹丸。
“吾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要打没把握的仗,就要准备轰轰烈烈地死!这次既然我把身家性命全都押在你们这边了,那么按照我白手神射吴平的风格,必然得让惊动整个月港,让整个海平面都不得安宁!我从十五岁开始拿枪,不把火器带在身边就不踏实。你们知不知道,这份量,足够半个月港的人同归于尽的了哈哈哈!到时候你们跟着我就这样重装上阵,火力全开,把所有火弹出口全对准李光头,不论与李七相不相干的人,哪怕虾蟹跳蚤,看不把他们全部轰成渣渣格杀勿论片甲不留!”
“你这可是要大开杀戒啊,善哉善哉。”
“识相的全给我让开,现在谁也无法阻止我吴平踏平月港北码头!”
“你干的好吴平!但是你不能和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