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稳扎稳打
“第七层？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在钱俅刚刚接触到控鹤功时，采药师叔就告诉过他，控鹤功功法分为九层，练到第三层，足以在江湖上行走，练到第六层便可成为一方霸主，练到第七层就可以开山门，创宗派，成为一派之主。练到第八层，可以藐视天下英雄，到了第九层，则绝对是天下无敌。
“难道为师还会骗你不成？”黄巢笑道，“有你师叔在，即便那唐无影的护卫武功再高，也很难护得其周全吧。”
“的确如此。”钱俅点头道。
“俅儿，为师和白依不是不想留下来，这件事绝对是大事，但是，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更急迫的事情要去做。”说到这里，黄巢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思索了好一会后才继续道，“自从北宗秦宗权兵败之后，我们的军力大为减少。目前，本宗所能控制的军队中，就得算福建节度使崔璆麾下的三万大军了。那崔璆虽然是我控鹤宗的南宗宗主，对本宗也是忠心耿耿，但数日前为师得到消息，说那崔宗主突患疾病，似乎难以治愈。崔璆膝下有两子，长子崔伯凯，次子崔仲凯，这两人眼见其父病重便开始争权夺利。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往福州，以免南宗发生内讧。在我们的计划中，福建一带是我们大齐起事的根本之地。”
“是，师尊大人，徒儿明白。”
黄白依接着道：“好了，钱宗主，下面再来说说你们东宗最新的情况吧。”
“是，少主。”钱俅汇报道，“目前，东宗成员共计五千六百余人，其中士卒一千余人，分布在江南道各军之中，详情都已记录在册，过会请少主过目。还有，自从属下领衔东宗以来，最大的收获便是说服了游击将军阮结加入本宗。”
“游击将军阮结？”黄白依想了想道，“我好像听说过此人。”
“少主，这阮结也算是钱缪的亲信之一。此人初为钱戮亲校，后因战功授散骑常侍，充润州制置使。今年年初，钱缪坐镇江南，因担心董昌旧部不服，为保杭州安全，便任命阮结为游击将军，将其抽调回杭州，领精锐士卒一千，散于杭州外围。”
“很好。”黄白依赞许道，“钱宗主年轻有为，实为我控鹤宗之幸也。杭州城内、城外皆为我控鹤宗所有，大善也。他日，父亲在福建重举大旗，首先便会向江南道进发，到时，你们东宗作为内应，我们就能兵不血刃地拿下江南，使得两地连成一片。之后，便可慢慢图事，以两地为本，逐鹿中原了。”
“少主，何时可以举旗？”
“不急，还需一段时间，等我们前往福建将南宗之事处理完毕后，就会具体规划。我们估计，最迟会在明年年末吧。”
“明年年末？那就是说还要等一年半？”
黄白依“嗯”了一声道：“怎么，嫌时间长了？”
“少主，属下以为此事当越快越好。目前的局势十分明朗，朝廷孱弱，而朱、李两军不断蚕食其周边地区，他们的势力已经远在其它藩镇之上了，如果时间越久，那他们的力量就会越发强大，到时会成为我大齐复兴的极大障碍。”
“钱宗主，你之所言有一定道理。我和父亲也曾想过，尽快起兵，不过，在我们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将起兵的时间延后。”
“这是为何？”
黄白依看了看黄巢，继续言道：“当年，自从父亲响应王仙芝聚众起义后，我们的起义军纵横大江南北，几乎打遍全国各地，我军先后渡过长江四次，黄河两次，屡屡突破唐军的防线，也占领了很多地区。但是，我军始终是在流动作战，占领了新的地区后，就把原有的地区放弃了，从来没有建立起一个真正的根据地，这是我军最终失败的主要原因。简单而言，就是我军没有立足之本。因此，我们这一次的计划就是要一改当年的做派，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占领一个地方就要稳固一个地方，随后再慢慢推进。当今的势态虽然如你所言，朱、李的势力越来越大，但他们的扩张行为也势必会引起其他藩镇的反抗，毕竟，当今天下名义上还是李唐，而不是宣武（朱全忠）和河东（李克用）。和当初相比，今天的宣武军和河东军，其综合势力还是远远逊于当年的李唐王朝。”
钱俅听罢，认真思忖了一会，心里虽然没有完全认同黄白依的观点，但也觉得颇有道理，是以并没有出言争辩。
后世的学者总结过黄巢失败的原因，和黄白依的观点颇为相符，认为黄巢的思路乃是流寇作风，没有根基，顺风顺水时可以势如破竹，一旦受到挫折，则很容易崩溃。
“好了，就谈到这里吧。”黄白依笑了笑道，“时间不早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南下福州。”
“等等。”黄巢突然道，“白依，俅儿，把前面的计划稍稍做个改动。”
“怎么？”黄白依愣了一下道，“计划行不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