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儿,汗水从林青阳的额头上冒了出来,身上、尖帽子上全是灰尘,脸上更是一塌糊涂,离远了一瞅,跟地铁口的小乞丐没什么两样。
窦蔻看了,于心不忍,在一旁用深情的嗓音唱起了动听的歌曲。
“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却知道你为了谁!……谁最美?谁最累?我的乡亲,我的战友,我的兄弟姐妹!姐妹……”
“别嚎了,有劲儿帮着把床架子移一移!”林青阳咬着牙,从“唐老鸭”房里拖出一个衣柜,可放在客厅的床架子有点碍事,只能喊正唱得声情并茂的窦蔻帮忙移一下。
“往左,还是往右?哎呀,真费劲儿。”窦蔻咬着纤细的手指,眨眼看着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旧家具,突发说了一句:“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要换了!”
“嗷!”林青阳悲鸣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在衣柜门上,没好气地说道:“你早说哇,害我累得像死狗!”
“别装,我都没怎么累,你怎么可能累呢!”
“大姐!从搬家开始,你就只负责叨叨,一点活儿没干,怎么可能会累!”
“你以为,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窦蔻反驳了一句,还煞有介事地扶着腰。
林青阳无语,问道:“你为什么非不肯住‘唐老鸭’那屋?除了没阳台,面积可比‘米老鼠’大不少。”
窦蔻忽闪着大眼睛,说:“我就是觉着鸭子屋里有股怪味道。你楞没闻出来?”
“啥怪味,我闻不出来!”
“嗯,”窦蔻想了想,突然说:“骚味!对,就是骚味!”
林青阳无语,再抽抽鼻子,似乎觉得是有股子骚味从鸭子屋里飘过来。都怪李卫国这混蛋,不知道在鸭子屋里鉴赏过几个女孩子,遗留下来一股子********之后的怪味。
为了洗刷嫌疑,林青阳说:“小扣子,鸭子屋以前是李卫国那家伙在睡,我一直睡老鼠屋。”
“哦……亏你睡得着!”窦蔻拖长了声音,作恍然大悟状,还不忘挖苦林青阳一句。
林青阳汗颜,感觉她这方面经验好像挺丰富似的。
尴尬了一会儿,窦蔻看看手表,提议说:“要不,今天就干到这儿,我们先吃饭,看电影,明天再倒腾,行不?”
“行!”林青阳从地上蹦了起来,但打量了一眼满屋子的乱七八糟,马上又泄了气,问:“那今晚上怎么睡?”
“回来再说,先去吃饭看电影!”窦蔻性格爽朗,办事儿干脆利落,有点风风火火闯九州的意思。
“唐老鸭”的床已经拆了,只有“米老鼠”还有一张床。嘿嘿,莫非同居生活就此拉开序幕了!
“小渣羊,别傻乐了,赶紧冲个澡,换身衣服!”窦蔻推他一把。
“好嘞!”林青阳欢天喜地,抓了内衣冲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林青阳从卫生间里探出头,喊:“小扣子,借你的电吹风用用呗。”
窦蔻正在扒拉手机,她头都没抬,说:“忙着呢,自己拿,别烦我。”
“别小气嘛!递给我一下,以后我们互相帮助的情况多着呢!”
“谁小气呀?”窦蔻这才起身,把电吹风翻出来,朝卫生间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问:“你穿好衣服没有?”
“穿好了!”林青阳说:“你想白看,我还不乐意呢!”
窦蔻这才把电吹风递给了林青阳。
吹干了头发,林青阳照了照镜子,对自己的光辉形象很是满意。
正得意间,催命的电话来了!
从卫生间冲出来,窦蔻已经把手机递过来了,只看了林青阳一眼,挺善解人意地走到了阳台上。
有时候,这只小扣子还挺招人稀罕的。
看了来电显示,是李卫国这厮。
林青阳接电话:“你他m的有事啊?”
“我他m的是蝈蝈!”李卫国在电话那边一愣,继而和他对喊。
“我他的蝈蝈!我在问你有他m的什么事!”林青阳的确没好气,凭直觉,这鸟人要坏了他与窦蔻的好事!
“肯定有事,没事我骚扰你?”李卫国杀猪的声音一下传来:“林子,你在哪儿呢?”
“在家呢。”林青阳感叹的同时,瞥了窦蔻一眼。
“晚上一起坐坐!”
“啊?”不幸猜中。
“啊什么啊?小渣羊,刚混成白领,就他妈不认老同学了?”李卫国喊。
“不是,晚上我有点事儿。”
“老班长来了!”李卫国说:“你掂量掂量,啥事能比见老班长还重要哇?”
老班长来了,那必须得见!
一起同床而卧了四年,感情杠杠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
老班长其实并不老,跟林青阳同年,只是出生月份大,一月一号,名字就叫袁旦,上大学时是班上的班长。
某次电影散场时,老班长脑子突然短路,看上了文学系的准系花,身材确实是婷婷玉立,就是模样稍差那么一点儿,可能外国了,满脑子都是罗曼蒂克。
老班长发动了爱情攻势,一连写了好几封情书,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每天睡在上铺,整夜辗转反侧,弄得下铺的林青阳叫苦连天。
李卫国在宿舍泡妞被人家前男友捉奸在床,林青阳救他于群殴之中,老班长受团委之命对他们俩进行帮教,没让这两个坏分子的思想转变多少,却把他自己的苦恼向他们倾诉了。
李卫国俨然是个恋爱专家,面对老班长的不耻下问,一针见血地指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