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黑色的帽子掉落,我这才看清楚,那人长着一个猫的脑袋,乌黑乌黑的毛皮,两只尖尖的耳朵,一双溜圆溜圆的眼睛里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好像一条阴险的蛇。他用他女人的手掌狠狠掐住我的肩膀,乌黑的猫脸慢慢向我凑来。
我使劲向后一顿身子,肩膀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我一低头,那女人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只乌黑的爪子,五指锋利正狠狠地抓进我的肉里。我疼的一哆嗦,猛然意识到夜刃还在我手里呢,就不管不顾向前一捅,“噗”地一下,手下传来刀刃扎入ròu_tǐ的感觉,首站告捷?我正想狠狠地给他转一圈的时候,可那猫头却还是面无表情地向我贴近,好像这一刀根本就没有伤他分毫。
怎么可能?
我有些慌了,夜刃可是我唯一的依靠,这玩意都不奏效,我该咋办?
我拔出匕首来,那猫头正好贴到我的脸前,毛茸茸的胡子几乎擦上了我的鼻尖,他猩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好像下一刻就要将我拨皮拆骨吃入肚中。
“啊——”我再也受不了了,猛然大叫一声疯了一样挥舞着匕首,管他奏效不奏效,我砍你个稀巴烂,我看你还怎么作怪!
我一刀一刀“噗嗤噗嗤”没入他的身体,他的猫爪子还是紧紧抓在我的肩膀上,猫脸面无表情,只有眼神凶狠诡异。好像我是在对着一块木头疯狂地乱砍,而他,是旁观者一样。
“哇呜——”突然之间,黑色的猫头一下子张开了嘴巴,露出了雪白的尖牙和猩红的舌头,声音尖锐凄厉,气流好像蛇一样拼命地向我耳朵里钻去,震得我差点站立不稳。紧接着,黑色的猫头向上一跃突然就消失无踪了。我身前有东西轰然倒地,我一低头,赫然是那猫脸怪人的身子,黑晒着的身体。
我不敢懈怠,拿着夜刃对着白色的雾气比划了半天,林子里只能听到我的喘息声,吁吁不停。那猫脸怪人的猫头再也不见踪影。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低下头,犹豫了半响,到底用夜刃轻轻挑了挑那倒伏的身体,黑色的衣服好像一块破布,上面布满了我刚刚扎上去的刀孔。
刚刚的感觉,明明是扎到肉里去了,我甚至都能听到刀刃刮过骨头的那种令人牙酸的声音。
可那猫头,为什么会不见了?
我手下一个失了准头,那黑色的衣服被我挑了开来,露出了一具血肉模糊似乎被剥了皮的躯体来,红呼呼的好像还有鲜血在渗出来,又像刚刚那猫头猩红色的眼睛,一双一双连成一片。
这好像,不,应该说绝对是人的躯体。我挑着衣服,依稀能看出这躯体的曲线,胸部虽然血肉模糊,却还是能看出似乎是一个女人的身子。
只有身子,没有头。
谁这么倒霉,这是被那黑猫给害死了?
我叹息了一声,打算用地狱冥火将这人给烧了,猫通幽冥,尤其是黑猫,可诈尸。还是烧了省心点。
我掂量着夜刃正打算引火而出,鼻间突然刮过一阵血腥的风,那没头的尸体猛然跳了起来,血肉模糊的肚皮正对着我的脸,肚皮轻颤,传来一阵模糊却尖锐的声音来:“杀死你!杀死你!”一双脱了皮仿佛鬼爪子一样的手瞬间卡上了我的脖子,冰凉黏腻、切皮入骨——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欢快的神曲突然特不和谐地响了起来,一下子将我从噩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睛一看,天高云淡,绿树浓荫,大道坦途,我正窝在路边一棵树荫底下半歪半躺。我迷迷糊糊地摸了一把脸,好像还抹了一把口水……我汗!
拿起唱小苹果的手机,上面显示的赫然是我的雇主,我立马精神抖擞,接通电话。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说一大早来一大早来吗?这人来哪去了?”电话刚已接通,那女人尖酸刻薄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简直可以媲美鬼哭。我硬着头皮哼哼哈哈地挨了一顿训,许诺立刻马上飞到他们家别墅门口。
抬起酸麻的腿脚,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睡着了,还睡得这么死,口水横流……
肩膀上突然传来一种尖锐的疼痛,我扯开衬衣一看,不由骂了一句娘!我瘦骨伶仃的肩膀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梅花形的爪子印,正是猫的爪子。看来这场噩梦,还不是单纯的噩梦。
活动了活动手脚,我以豹的速度冲上山去,可结果累得像条狗,当我找到半山腰聆溪组团第35户的时候,累得只能喘了。
这个小区绿化特别好,别墅都是一个区一个区地聚集在一起,被很多高大的绿树围合在里面,在进入每一个区之前,你看到的都只有风景。聆溪组团有一条冲沟改造成的溪流,从山顶蜿蜒而下,正绕着这个组团的别墅流下山去,这个组团的别墅几乎是家家户户都靠着溪流。我的雇主35户正好在溪流最宽面的旁边,风景特别好。
我气喘吁吁地按响了门铃,过来开门的是个穿黑白工作服的年轻女人,女人很瘦,仰着一张刀把一样的脸睥睨了我一眼说:“怎么才来?就你这样还想抓鬼呢?不会跟之前请的人一样被鬼抓了吧?”
这厮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合着在电话里对我颐指气使的就是这个家伙,还不是我的金主,看这打扮分明就是这家的女佣吗,这特么也太狐假虎威了!合着我还没见到正主呢,先让一看门的给鄙视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瘦刀把上两点绿豆眼上下打量着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