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不由己地被拉扯进了原夜宫中,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应该不是真的,我这时候这一身黑衣,也不是西服,怎么看也没有结婚的喜庆意思。【首发】
只有这宫里的锣鼓喧天的乐声,仿佛古代娶媳妇走在花轿前面的那样的乐队的声音,特别欢快喜庆,如果说这里面唯有那么一点结婚的意思,应该就是音乐了。
原夜宫好像很大,道路也曲曲折折的,我穿过了好几条廊道,几个跟外面的荷塘差不多的花园,然后进入了一个大殿,大殿占地极光,殿门都有四五个人那么高,特别宽大,大殿里面的天花板也特别高,向上一看特别的空旷,中间一顶华丽的大灯,闪烁的确实漆黑的幽光。
这种漆黑色的幽光打下来,将这里所有人的脸色都映照的一片黑黢黢的,甚至带着点铁青的颜色,就好像人死之后的颜色。
莫非,这里的贺客全部都是死人,所以才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又或者,这本身就是一场冥婚?
“阿呀呀,到底是将新郎官找回来了,咱们这就要拜堂了~~”迎面走过来一个穿黑衣服的老太太,黑黢黢姜黄色的脸庞,看上去毫无光泽,一对昏黄衰老的眼珠,眼白眼瞳几乎都混合到了一起了,就像腐烂了几天的鱼眼。她用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了我半天,才说:“新郎官要娶得是咱们第一美人,这可是多大的盛世,新郎官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跑了,难道是咱们做的不够好吗?”
老太太的语气是一种责备我的语气,好像我特别不识抬举。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面前这样的情况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只能恩啊地含糊过去。
老太太不用翻白都白的眼睛又看了我一眼说:“快过来给新郎官扮上……”
然后人群中就冲出几个年轻的女孩,这些女孩也都是统一的黑裙子,眉目呆滞,嘴唇青紫,连眼眸也没有光彩,怎么看怎么不像活人。
我又偷偷打量刚才拉我进来的贺客,发现他们虽然说话很溜,看没有一个是白里透红的,全部青黑色的模样,脸上挂着呆滞的笑容,时不时地说两句祝贺的话。
难道,我也已经死了吗?
我使劲掐了掐大腿内侧,疼得我眼泪差点飙出来,我没做梦,而且还是活着的?那我梦中是跟那个白衣女人谈到婚嫁的事情,怎么醒来就直接成了新郎官?难道是梦想成真了吗?不对不对,我跟白衣女人的结合,就算是梦也是我上辈子的梦,这辈子我都不知道这个白衣女人是什么人,又想干什么,总感觉这一次一次的梦境就像是一个阴谋,我觉得我跟白衣女人之间不像爱情,反而更像是,仇敌,对,仇敌。在战场上我是那样无情地对待她,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那女人的哈巴狗,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听她指挥,然后不知道造了多少杀孽,我要求这个白衣女人嫁给我,白衣女人笑了,却同意了。
那如今这番样子,不是梦,又是什么?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头发脸庞上就多了好几双冰凉的手,都是女孩的手,虽然冰凉却手指纤长,这些手指在我的脸庞脖子头发上滑来滑去,好像给人化妆一样,时不时地就会有一张木然的脸庞正对在我的鼻尖上,好像在端详化妆化的怎么样。
这些女孩靠近我鼻尖,我才发现原来她们的脸庞上也都打着粉,是一种青白色的粉,又或者是她们粉之下的肌肤是青黑色的,只能用粉遮挡一下,可这样看着整张脸更加木然,真的就跟死人一样。
而且,这些女孩,好像没有气息的。
即便她们贴的我很近端详我的脸,我好像也没有感觉出来她们的气息。虽然这“逍遥神仙境”的人虽然没有影子,是虚幻的,可是他们柔软、芬芳、吐气如兰,气息温暖,给人一种完全是真人的感觉。
今晚上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逍遥神仙境”出现混乱了?
“好了。”思绪正飞得不知道多远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那些粘在我脸庞头发上的手都收了回去,然后有一个女孩举着一面西瓜大的镜子向我走来。
镜子似乎是铜镜,年代久远的样子,远远地看上去模糊一片,只有在那个少女逐渐走近的时候我才能看到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然后那影子逐渐变得有点清晰起来,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啊”地一声惊叫,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周边的少女们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还在我行我素之中,锣鼓喧天的喜乐还在继续,我那一声惊叫迅速就被幻境给淹没了,没有引起那怕一个人的注意。
我晃动了一下身子,才发现镜子里的那个人影原来就是我自己,但确实面目全非的我自己,在这个一片黑黢黢的环境里,乍然看到这样一张脸,可真是要吓得跳起来。
出现在镜子中的那张脸,雪白的好像涂满了石灰粉一样的脸庞,透着一种诡异的青白的颜色,就跟那些少女脸上的颜色差不多,嘴唇很红,又被画的巨大,典型的一张血盆大嘴,在青白的脸色上看上去特别鲜艳夺目。最夸张的是,我的两个脸腮上打了两团形状特别规整的胭脂,正圆形的,胭脂很红,若不是个头比较小,那就是名副其实的猴屁股了。
我这张脸,这张脸,岂不是跟电视剧里的清朝僵尸一模一样,灰白的皮肤、血盆大嘴,好像随时都要将人扑到吸血一样。
我镇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