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马上就要落山了,本来寂静的荒野突然起了一阵风,风阴测测凉丝丝的,似乎在昭示着即将苏醒的恶鬼们。【..】
恶鬼之城,入夜后才是恶鬼之城。
匆匆忙忙地将老太太王翠花的尸骨收拾起来,来不及纠结水晶球的问题,就撒丫子向树林子里跑去,可别一会儿再被恶鬼缠上让我当压寨老公,谁也比不上我们家玖悦好。
林子里的光线更暗,一头扎进去感觉黑夜已经降临了一样,找到那边坟地只收,将王翠花的坟墓掘开,将那些七零八落的尸骨摆好了埋进去,当最后一铁锹土撒到坟头上的时候,天空中又是一声凄厉的鸟叫,这夜,已经来临了!
坟头的新土抖动了几下,王翠花佝偻的身影出现了,她用一双昏黄的眼睛看着我们,裂开黑洞洞的嘴巴:“想不到,你们还真给我找回了尸骨。我可真是要多谢谢你们啊”
那笑声,实在不怎么中听。
“那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们这恶鬼之城的通路在哪里,或者说有可能找到通道的地方?”
现在该兑现承诺了吧。
“通道,好说,好说!”老太太张大黑洞洞的嘴巴狂笑不已,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惊起了树林子里的死乌鸦无数,有乌鸦的头颅和翅膀爪子从半空中掉下来,我想起老太太之前威胁我们说要用笑声把这里的鬼怪吵起来,忙伸手不停地打手势,制止她大笑,一边重复自己关于通道的问题。
“老身,这不是在告诉你通道吗?”王翠花屁股底下的坟头上,刚刚埋进去那些尸骨又自动钻了出来,好像活的一样彼此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完整的王翠花,王翠花的鬼魂和那个尸骨合二为一,还在不断地狂笑,她黑洞洞的嘴巴越张越大,越长越大,简直超过了她的脸庞那么大,她得意洋洋的声音响起:“那个通道,就在我嘴里”
什么意思,在她嘴里?难道说?
我听着那笑声里邪气越来越重,这死老太太是呀将我们吞下肚子里吗,还通道在她嘴里,果真不能跟恶鬼打交道,哪怕它是小孩子的形象还是老太太的形象。
随着王翠花声音不断提高,越来越尖利的笑声将周边的坟头震得一阵扑簌扑簌乱响,一些腐烂或半腐烂的尸骨纷纷从坟头里爬出来,以各种难以想象的姿势向着我和玖悦围拢过来,我擦,这死老太太!
“快跑!”我回头牵着玖悦的手就跑,一头钻出树林子,却突然傻眼了,树林子外面不是有一片空地吗,怎么就到了那个阴宅阳宅的后墙上了,抬头就能看到那个破了大洞的屋顶,甚至还能听到吊死鬼的尖笑声。
身后的树林一阵摇动,那些鬼怪都要从里面钻出来了,这是要包围我们!
我顺手将腰上的红绳揪下来,使劲一攥,心中默念着一些莫名出现的控鬼决,就看到面前的房子好像活物一样不停地这里鼓起来一些,那里矮下去一块,如此反复了好久,突然一下子爆炸了,我感觉到凌冽的风和着砖块瓦片扑面而来,我连忙拉着玖悦俯下身子,乌压压的一堆东西从我们的头顶上打过去,撞倒树林的树干上,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嘈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扭头一看,哈哈,还不错,百鬼恶战了这是。看来我是真的将这些恶鬼控制住了,正好两帮恶鬼打了起来,激烈的很,吊死鬼飘在空中时不时拽起一个鬼怪来从半空中啪叽就扔下来了,特别英勇。
我和玖悦总算可以喘口气了,但问题是,通道在哪,王翠花违背了约定,还想将我们党做大馅饺子吃了,真是活该让吊死鬼摔。
通道,通道在哪里?
我看着从荒原变成的狭小的空间,有些急的团团转的感觉,手指按上胸口,突然感觉胸口的伤口又有些裂开了,莫不是被那个怪物房子的体液给腐蚀了,或者是,那个肋骨美人在里面想要出来?
我按着胸口的伤口,在心中默念:送我们出去,送我们出去!
手上突然冒出一股绿色的火焰来,这不是拘魂焰吗,进入这里之后我就神力全无,不然怎么可能会被几个恶鬼追在后面团团转?这拘魂焰……
我默默驱使拘魂焰去拘那百般恶鬼,绿色的拘魂焰暴涨成熊熊的大型火焰,好像要将周边的一切全部给燃烧进来,包括我和玖悦。
争斗中的恶鬼们似乎察觉到了拘魂焰的厉害,也顾不得再厮打,哭爹喊娘地想要从这个地方逃离,可这个空间已经缩成了一片,火焰又是无处不在,它们还能逃到哪里去?一瞬间的鬼哭狼嚎嘈杂到了极致,我和玖悦站在拘魂焰中间,身上粘腻腥臭的感觉渐渐地淡了。
这时候,玖悦手中的水晶球光芒暴涨,在惨碧色的火焰中仿佛劈开一条通路一样,形成了一条白色的光芒通道,我和玖悦站在通道的这一端,而通道的另一端,似乎有个人影闪过,那人影一定是穿着特别肥大的衣服,显得整个人瘦骨伶仃的,就像一个骨架子穿着一件肥衣服一样,就看到衣服飘飘的了。
这水晶球,就是开启这个空间通道的钥匙吧?
那鬼骨呢?跟那几个空间一样的鬼骨呢?
拘魂焰中的百鬼被拘魂焰压迫着缩小,变成一个个细小的亡魂在绿色的火焰中哭泣,我突然觉得胸口的肋骨发出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疼的要命,好像有人一根一根地拗断了我的肋骨,又一根一根地接了上去,疼的我浑身都没有了力气,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原夜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