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意,你可心服?”
受了太子诚心叩拜的真宏真人并不回身,就在香案之前冷冷地喝问道。【首发】
幻意真人从金阶上滚落,靠着另一位蜀山长老幻定真人以肉身硬抗,在半途上止住滚落之势,免去了一滚到底的尴尬。
不过被禁法的反击击破护身宝光,从坚硬的石阶上毫无防护的一路滚下,磕磕碰碰的不免伤了筋骨,破烂了衣裳,尤其是体内的伤势,着实不轻。
此刻听真宏真人以道门掌教的身份居高临下的直呼其名,心中哪里有不难受的?
对于真宏真人的喝问,幻意真人无法回答,也不愿回答。
结果摆在众人面前,输赢已定,他若说“不服”,未免被别人认为蜀山有失气量,愿赌却不愿服输。若说“服”,怎么能服呢?明明是真宏真人在最后时刻使了诡计,你就算杀了幻意真人,他也说不出这个“服”字来。
所以服了一颗丹药,正在静待丹药药效发挥的幻意真人选择了闭口不言,以抗议真宏真人以诡计取胜的龌蹉之举。
等了片刻没听见幻意真人的声音,真宏真人不再说话,向着依然跪伏在地上的姬康一手虚抬,道:“康儿,平身吧。”
姬康又磕了个头,道:“谢掌教老师慈悲。”
当下,起身后的姬康在前,引着真宏真人进了金銮大殿,真法真人和真元真人自是相携而进,却把蜀山几个人遗在了外面。
到得殿中,入眼的便是大殿正中的悬棺。
到得悬棺之下的真宏真人止了脚步,却并不抬头,只是合什拜了拜,道:“圣人在上,且待弟子处理道门俗物。”
言毕,也不用姬康前引,大袖飘飘顾自上了高台。
看了看高台上并排放着的两张华贵的太师椅,真宏真人淡淡地说道:“龙庭之上,乃人皇之位。吾等方外之人,如何可居于其上?”
一听真宏真人这话,姬康心中顿生惶恐,昆仑乃是万古帝王师,道教乃大周国教,真宏真人以昆仑宗主,道门掌教的身份来到殷都,如何坐不得龙庭?别说只是在高台上置一张太师椅,便是坐了龙床又如何?
掌教这般说话,分明是不满的意思,当下急急擦嘴道“掌教老师,……”
真宏真人一举手,制止了姬康的话语,道:“康儿勿言,为师自有分寸。”
指了指其中一张椅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搬到下面去。”
掌教发令,众人自然无有异议。当下陈公公领着几个执殿将军上来,将真宏真人指定的这张太师椅搬到了高台之下。
见高台下的椅子已经安好,真宏真人看了那留在高台上的太师椅片刻,突然冷笑一声,伸手一拍椅背,也不说话,转过身就下了高台。
“唰!”
就在真宏真人下得高台,一脚踏在大殿金砖上时,高台上的太师椅突然在一声轻响中化为了齑粉,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化虚修士以内养外,**何等强悍?适才真宏真人一拍椅背,未动丹元,仅凭**之力便已将太师椅拍成了碎末。
太师椅一碎,正在金阶上闭目养神的幻意真人猛地睁开眼来,脸上红了红,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金阶上,顿时殷红一片。
虽然没有那个脸皮跟着进殿,但是以幻意真人的神念之强大,金銮殿内的一举一动如何逃得过他的感应?当然,也正因为知道殿内的动静逃不过幻意真人的耳目,真宏真人才会有那搬了自己的椅子下高台,又一掌拍碎太师椅的举动。
真宏真人一掌碎椅,其中所含的深意幻意真人自然清楚得很。
道门之首,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昆仑。任何妄图取代昆仑的,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粉身碎骨。
而搬下昆仑自己的椅子,不与人间帝皇争座,那叫大度;碎了蜀山的椅子,不留一丝余地,那叫狠辣。
真宏真人这一举动,再一次阐述了什么叫做锱铢必较睚眦必报,你幻意真人不是以金光扫清光,落了我昆仑面子么?那我就让你实实在在的出丑,并且从在根源上断了你的念想。
本来就对真宏真人使诈取胜耿耿于怀的幻意真人,如何受得住此刻真宏真人这等直接的手段打脸的羞辱?羞愤欲狂的他顿时急怒攻心,加之体内被禁法反击造成的伤势未愈,当下忍不住的就喷出血来。
幻意真人吐不吐血的,真宏真人并不关注,只因为像他和幻意真人这样的人物,欲求一场像适才这样真正势均力敌的争斗,那是十分难得的。
只因无论是他们的修为还是地位,在这方天地中都已经是顶尖的存在,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人的生死,宗门的名声,甚至是道门的格局。所以,高高在上,有着无限风光的他们并不能像普通修士一样随心所欲,快意恩仇。
也正因为他们无法随便动手,所以他们之间的胜负结果就显得特别重要。
真宏真人相信,因为幻意真人这次争斗的失利,至少在千年之内,蜀山是不敢再提什么分庭抗礼,共治天下了。
至于幻意真人认为对方是使诈才侥幸赢得这场胜利的想法,真宏真人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置之一笑。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有什么使诈不使诈的?
就算再来一次,真宏真人依然有把握在这皇城的法禁之地将幻意真人击败。
单单自己所掌握的芥子空间的神通,就是幻意真人所没有的。
至于自己当时以芥子空间的神通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