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都。..。
原为殷商之都城,居于整个中原的中心之地。
大周立国之后,也曾另立新都,但是历经四次迁都之后,于四千年前终于还是将都城定在了此地。
只因此地为龙脉之首,镇国宝地。
远望殷都,黑漆漆绵延的城墙就像是分离深蓝天空与暗青大地之间的一道粗大的裂痕。而及得近处,那高逾百丈如同壁立千仞的崖壁般的城墙愈见雄沉伟岸,无声无息间,那凝重和肃穆就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护城河畔,城墙底部堆满了滑腻而沉厚的青苔,无数长在青苔上的青草随风轻动,用它们墨绿‘肥’厚的叶子,摇曳着向人们述说着这座雄城久远的历史。
城墙上硕大的石砖上密密麻麻,或深或浅,或长或短的裂痕,告诉人们它曾经经受过怎样残酷的战火洗礼。而那深深浸入石砖纹理之中,历经风霜雨雪的浸蚀依然无法退却的暗红,无时无刻不在向观瞻它的人们骄傲的表示,有多少‘性’命曾经在这里失去,有多少强者在自己身上折戟沉沙。
时近傍晚,殷都高大的城‘门’处依然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往来的人们步履匆匆,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去往自己该去的地方。
当夕阳消失在远山时,城‘门’前终于人迹一空。守城的将军自‘门’‘洞’而出,轻轻吁了一口气。
“弟兄们,准备关城‘门’啦。”将军一边盘算着,一边吆喝士卒们关‘门’。
时辰已到,一天的值守终于结束了,晚上是到坊间喝杯小酒,还是去‘春’‘花’楼给相好的捧捧场呢?
正走神间,忽听得士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进殷都作甚?可有告身文书?”
将军皱了皱眉,自己手下这帮崽子什么时候这么仔细,要查验进城者的文书告身了?
殷都做为大周最为繁华的城市,每个城‘门’每日进出的人数何止十万?若是个个都要验看身份,那守城的士卒还不得累死?
不过,刚刚转身,将军便知道了自己的部下为何要验看对方的身份了。
只见被士卒喝止的,是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人和一个一袭青袍的年轻人。而这两个人的,此刻正处在城‘门’顶上那块十丈方圆的“鉴形宝鉴”光芒笼罩之下。
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一起,这当然没什么问题,殷都这样来来往往的多了去了,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两人引动了“鉴形宝鉴”。
能够引动“鉴形宝鉴”的,那必然是修士无疑。
殷都东西南北四面城墙,每一面城墙各开三‘门’供人们进出,而每一座城‘门’上,都有这么一面“鉴形宝鉴”。
这“鉴形宝鉴”不但能使妖物现形,也能让修士无法隐藏自身修为。
虽说大周立国本就依赖修士,但是防备最深的,也是修士。毕竟修士的能力太过强悍,普通人根本无法相比,若是出了‘乱’子,普通士卒根本无法应付。
而且这两人颇为奇怪,一般来说,像这样的年龄组合,应该是长辈带着晚辈出‘门’历练或办事。但看这两人,领头的却是那个一袭青袍,头上只扎了个简单道髻的年轻人。
而且这领头的年轻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岁,可是脸上,却一派的沉稳淡定,根本见不到一般年轻修士初见雄城的那种‘激’动。反倒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中年修士,脸庞有些发红,‘胸’膛微微起伏着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这两名修士,自然就是楚昊和随行而来的褚问了。
褚问单枪匹马进了沧澜宗,借了太武宗和楚昊的威势讨得圣旨,楚昊自然也无二话,允了他的随行。
此刻见守城士卒相拦,褚问踏前一步,道:“贫道二人奉了当今陛下旨令,特进京受封。”
“你们,进京受封?”守城将军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一番,不禁有些诧异。
这年轻人的衣着就不说了,看着就是个乡野来的,那中年修士看似一身华服,却是有些陈旧,对于见惯了殷都中那些修士豪阔的排场的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寒酸。
“说说,陛下封了你们什么?”问话间,口气便带了些揶揄取笑的意思。这样的两个人,就算受封,至多也不过是个诸如散骑将军之类的闲职。
殷都里这样的散骑将军,不说多如牛‘毛’,至少也是数不胜数,谁当真啊?
褚问脸‘色’一肃,道:“圣上旨意,敕封太武宗宗主楚昊为当朝国师。贫道此来,便是随‘侍’楚宗主左右的。”
褚问可比不得楚昊,对于当今圣上,那还是有相当的敬意的。
“你?就你?国师!?……”守城将军上上下下,再次打量了楚昊一番,一边打量,脸上的肌‘肉’就渐渐的拧巴起来了。
“你要是能封国师,那我不成大元帅了?”守城将军哈哈笑着,顾左右道:“看看,看看,就这两乡巴佬,就这个年纪,就这排场,还国师,真是笑死人了。哈哈,……”
城‘门’处顿时爆发起一片哄笑。就要换班了,来两个傻子消遣消遣也是蛮不错的。
“对了,三儿,你见过国师册封有这样自己来殷都的么?”将军叉着腰,忍着腹痛侧头问边上的一个小卒。
“禀将军,三儿没见过国师册封,不过我爷爷见过。”那三儿一脸谄笑,点头哈腰地说道。
“哦,你爷爷那是赶上好日子了,竟然能见着国师册封。”守城将军夸了一句,乜斜着看着楚昊二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