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不久,就有勤卫兵送上茶水,随后一名高个大汉走了进来。王泰对众人道:“这是府内侍卫长钟震。”钟震向众人点点头,在王泰身前立定。
王泰笑道:“钟侍卫长平日沉默寡言,老黑着张脸,我们都习惯了,可不是没礼貌。”又将天道一事对钟震讲了,然后道:“不论如何也要增加府内防务和大帅卫兵。今次事急从权,不能再由着大帅性子了,一切后果我来负。”
钟震由始至终未发一言,这时摇摇头道:“我的职责,我来负。”语气生硬。
雷行云一翘拇指,对他道:“好汉子!”钟震目中闪过一丝光芒,似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雷行云,随后大踏步走了出去。
约一盏茶时分,大门打开,在两名男子陪同下一位健壮老者走了进来。这老人身材不高,但长相威武,狮鼻虎目,胡须戟张,走动间龙行虎步气度不凡。眼中精光闪闪,却殊无霸道之意。跟在他身后两人虽也长相不俗,但一看到三人,无论任何人均会将注意力放到前方那老者身上。不用介绍,众人均知是邓广洋来了,慌忙站起,齐齐躬身道:“大帅好。”
燕九却不跟众人行礼,只站在那儿盯着邓广洋。邓广洋也不以为忤,还颇有兴趣的回看着他,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时,燕九才醒悟过来似的道:“原来你就是邓广洋啊,啊,不。老家。不不,大帅好。”
徒弟失态,雷行云不禁怒道:“你说什么!你还真敢叫啊。”
邓广洋哈哈大笑,制止他道:“没事没事,老夫以往在军中,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直爽汉子。”声音竟出奇的温和,与他外表大不一样。
见邓广洋并无责怪之意,燕九越发胆大,故意失声道:“‘喜欢’直爽汉子!?难道。。”众皆愕然,雷行云面子再挂不住,抬脚就踹了过去:“闹够了没有。”
一番吵吵嚷嚷后,终于坐定。随邓广洋而来的二人也是他的心腹大将,高而壮实的是步兵营指挥谭逸,长得一派斯文的则是幕僚李郁文。邓广洋环视一周,对众人道:“你们那天在场,就请小兄弟详细讲讲,大家一起听听,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东西。”
江离点点头,就仔细的叙述起来,雷行云时不时插上两句,不一会就讲那日所见讲了个清楚。邓广洋与另两人对看一眼,略显失望,看来这些东西他们已听别人讲过多次,而原虎所述亦只大同小异。邓广洋沉默一下,便即恢复常态,呵呵大笑道:“好,公事办完了。其实我今天找几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这两天连惹海镜几大帮会的青年英雄是什么样。一见果然了得,来人,上酒,我与几位喝一杯。”
有人端上酒来,邓广洋与众人同饮一杯后,击桌叹道:“想我当年初入军中,也是意气飞扬,一心想要干番大事。后得先帝赏识,有幸升到兵马大帅,等到签定盟约,我回到朝中,才第一次接触官场。嘿!我老邓生平只会打仗,不懂逢迎,结果。就到这儿来了。”说着双手一摊,又道:“但我不后悔,没有仗打是好事。我只想不到太平这么久,当官的竟都变了样。今天一听温成同在怡香楼找上你们,我就派王泰去了,哼,那家伙想什么我不知道?你们落到他手里,就毁啦。”
众人又是感激,又是惭愧。江离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们去那。。”邓广洋大笑,拍拍江离亲切道:“年轻人,什么大不了的?洒脱一点。我当年在青楼中可号称‘十人斩’,一次可战十人。众兄弟都说我沙场上下都是这个”比比大拇指,又得意洋洋道:“就是现在,也可以。。”
王泰干咳一声,打断他道:“大帅。。”邓广摸摸脑袋,笑道:“好好,不说了。老罗,才老是碎叨这些往事,年轻真不错。”
为宽邓广洋的心,王泰道:“大帅不必烦恼,其实我今天与他们讨论过这件事,得出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还请大帅与几位参详一下。”
邓广洋感兴趣道:“哦?竟有此事,说来听听。”
王泰就一五一十的讲他们讨论得出的结果讲了出来。邓广洋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了,呆了良久,他才吁口气对谭李二人道:“你们看呢?”
李郁文点点头:“我看很可能是真的。”
邓广洋靠回椅内,缓缓道:“老实说,我早猜到这次事是冲我而来,只没你们看得那么透。想不到一个又臭又烂的守备将军之位,还这么抢手。想找杀手对付我?我倒想见识一下,千军万马都伤不了我,区区几人能奈我何。”
王泰知道他的脾气,连忙劝道:“大帅万勿如此,那些杀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决不可小视。”
邓广洋点点头:“我知道,只说说罢了。你做得很好。”
王泰明白他是指增加守卫一事,低头道:“还请大帅恕我擅专之罪。”邓广洋摆摆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事急从权,为将者,临事决断是基本素质。”
他转过头对五人道:“我果没看错人。你们虽未亲历,但分析判断有如历历在目,如此才智,将来成就必定非同小可。哪象我们这帮老军油子,行军打仗还可以,玩这个。就差远罗。”
谭逸也露出感激神色,接口道:“五位今次瞧破敌手诡计,可说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在下先谢过了。那么还敢请教,各位认为谁的嫌疑最大?”
岳昊来道声不敢,看着邓广洋道:“我们对海镜事务不熟,无法妄加推测,不知大帅认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