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康塞顿要塞的骑兵,难道…兽人不光袭击了芬克斯村?”
但是看着对方远去的方向,索德洛尔又低声嘀咕道:“要塞的防御范围不是应该朝北方辐射么…怎么会朝东南走?”
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问向了卡特道:“莎莉小姐昨天说…她要去康塞顿要塞?”
见卡特点头,索德洛尔一下子攥紧了手中的缰绳――他很清楚要塞的骑士会在什么情况下才能接到整个大队出动的任务,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表明.莎莉恐怕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意外!
昨晚能遭遇什么意外?看看远处仍在燃烧的芬克斯村,索德洛尔几乎不用想都明白――都是这些兽人搞的鬼!
说起来,索德洛尔并非如罗迪想象般是一个后来发迹的边境小卒。而在后世的记忆中,罗迪也不清楚这位军团长最初是如何发迹的。
事实上,索德洛尔并非平民出身。
他曾经拥有贵族的姓氏,虽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爵家族,但依旧算是有着高于平民的身份。不过在家族毁于一场政治陷害之后,逃生而出的索德洛尔依父亲临死前的话语,千里迢迢来到霍利尔城,求助于鲁西弗隆公爵并最终获得了“中尉”这个不起眼的职位。
因为索德洛尔的父亲与鲁西弗隆公爵有些交情,而他自己本事又不差,所以为中尉后,索德洛尔一直都是鲁西弗隆公爵眼里值得提拔的“苗子”。可近几年来,那位老公爵对他的关注却突然逐渐冷却,甚至到最后成为了无视,索德洛尔便因此遭遇了无妄之灾。
半年前,他因几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得罪”了那位镇守康塞顿的骑士,被贬到芬克斯村当少尉.
年轻人的抱负索德洛尔不缺,他只是不太清楚那位公爵的想法,想要寻找答案,却没有途径和机会。几年来苦吃了,委屈受了,整个人都像是一柄生锈的钝刀,已然没什么锋芒可言。
不过这些遭遇并不影响他清晰的头脑和判断力。卡特不会知道索德洛尔此刻在担心什么,因为贵族阶级的勾心斗角于他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不过对于索德洛尔自己来说,眼前的事情,却似乎意味着一个转机。
原本始终寄人篱下的他,此时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是把希望放在那个似乎已经遗忘他的老公爵身上,还是自己…去闯出一条路?
在大多数农夫不认为自己能成为领主的社会中,索德洛尔拥有建功立业的想法并不出奇――因为他本身就是贵族后裔,家族的荣耀、自己的前程。
想要复仇,想要出人头地…索德洛尔明白,要想做到这一切,自己第一个要做的,便是下这样的决心和念头。
犹豫了不到三秒钟,他便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还有些事情,暂时不去诺兰村了。”
罗迪不会知道,历史上一团迷雾的“公爵之女离奇死亡”事件已经因为自己横插一脚而开始了无法阻止的逆转;原本应该被兽人杀死的莎莉?鲁西弗隆仍旧幸存;对此事本该一无所知的索德洛尔,却因为心中那许些“雄心壮志”踏上了未知的道路;而本应假装悲伤返回霍利尔城的弗朗西斯伯爵,此时则愤怒的派出了部队,穷尽一切办法试图截杀自己的亲妹妹.
在这纷呈的乱象之中,整个漩涡的中心――罗迪与莎莉――此时却穿行在光线阴暗危机四伏的静语森林中,面对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未知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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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于现代人类的思维里,往往只是意味着大量的资源:高大的林木、嗡嗡作响的伐木机、卡车、衍生出来的产品…家具、纸张、柴木之类等等。不过对于“裂土”中卡伦王国的人类而言,森林,却通常代表着未知和危险。
游戏中大部分位于人类领土内的森林,其资源利用基本仅限于周边林地的木材开发,因为深入森林时,人类会因为环境改变而在那些“土著”面前脆弱不堪,除了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冒险者,很少有人会去这些林地深处面对各类能力强悍的魔兽和魔化植物。
提及魔兽和魔化植物,不得不说到“裂土”的一些设定――简单说来,在罗迪经历的游戏开服时期,整个世界是处于“低魔”阶段的,魔法师稀有,甚至强悍些的魔兽都没有多少,总体说来,和一个真实的中世纪社会区别不大。然而随着游戏的展开,数个资料片的开放及大型历史事件的进行,世界的魔力元素逐渐浓郁,魔法师、或者说所有职业的个体力量也随之愈发强大,森林中的魔兽族群更加繁多,而出现能施放“禁咒”的法师时,已经是游戏开服五年之后的事情了。
算起来,此时的静语森林,拥有魔法攻击能力的魔兽终究是不多的。在罗迪的判断里,它和刚开服的时候自己探索的那座森林,应当并无太大区别。
“咔嚓。”
莎莉的脚步不像罗迪那么无声而敏捷,磕磕绊绊的总会碰到地面上的树枝,这也导致她的小腿处有很多细密的伤口,刚刚为了追赶罗迪的脚步,她不一小心踩断了干枯的树枝,脆响声在宁谧的森林中异常刺耳。
罗迪的动作突然停住,莎莉因为低头去查看伤口而没有注意前方,一头撞在了罗迪身上,随后本能的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身躯.
“哎哟!”
莎莉后面的痛呼声还没喊出口,罗迪便转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不待莎莉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便二话不说扛起少女朝着一侧跑去――景物在莎莉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