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战场上,马军有铁鹞子、铁浮屠等名号的重骑兵,也有拐子马、擒生军等轻骑兵,再加上步军战术的改进,笨重的战车早就淘汰,被不用占用骡马的拒马所代替。
所以,军中高位将帅大半不看好,认为组建战车旅镇、营占用大量资源,运用到战场上只能被当成辎重车,哪怕是装备了车弩,也无法改变事实。
现在,禁军的军费相当大的部分,都给了侍卫水军造船,侍卫马步军经费捉襟见肘,他们是纷纷哭穷,还要挪出相当部分组建车兵,简直不知所谓。
既然,胳膊拧不过大腿,王相公非要组建,那也是没办法的,那就组建呗。
只是很少有人愿意去两个战车旅镇,造成这些部队的将校都很年轻,甚至有人从侍卫马步大学校出来,就能直接担任队将,放在其它各部简直不敢想象。
按照军法规定,将校入军旅最多就是三班借职,担任大什的什将或者押队,一年后可以转迁,能够担任队将,掌握近二百吏士,简直不可想象。
李世辅算是比较开明,他非常赞同装备战车,在王秀的举荐下,上任五十二旅镇都指挥使。
其实,以他兵部讲武院祭酒身份,向上升迁一步可为都校,也算是明白王秀真正用意,欣然领受差遣,让人大摔眼镜。
早就有骑兵探马回去报信,一个来回没有用太长时间,却见远处列列战车呼啸而来,势头相当的威赫,让党烩看的有点出神。一个车营他是见过的,有气势不假,却也就那么回事,但一个旅镇的车队浩浩荡荡开来,还正在组成战阵,那绝对震撼眼球。
似乎,车旅的战阵,并非人们所想那么简单。
“党太尉,镇主请太尉过去叙话,其他人原地待命。”
党烩第一次见李世辅,感觉是为温和的中年人,没有半点架子,让人一看就生出好感,他没有磨叽,立即简要把战场说了一遍。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李世辅捻须沉思,脸色非常郑重。
“还望太尉火速出兵。”党烩心急火燎,很多同仁都在包围圈,车旅再不被人看好,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了,至少他看出那股滔天气势。
“看态势他们超过五万人,就我这点兵力,不能轻易深入,却也不惧他们。好了,你率军并入我部,我自有办法。”李世辅毫不在意地道,脸色并无多大变化。
几千人对战几万人,哪怕他对新式车兵充满信心,也不免有几分心虚。
但是,他望着远处滚滚的尘烟,阵阵揪人心肺的喊杀声,却怎麽也说不下去了,胸中的热血在不断沸腾。
做为一名军人,战场上目睹友军被困,即将全军覆没之际,岂能作壁上观或转身逃循,其他不说,置友军危机于不顾,绝不是他的性格。
党烩也不便再说什么,只能离去约束马队,准备加入战斗。
此时,五十二旅镇开始组成战斗队形,党烩和五十二旅镇马军营合兵,进入旅镇中心位置,四个战车营列成环形方阵,把辎重营、马军营、步骑营围在里面。
不过,说是环形方阵,也不是那么准确,应该是三个车兵营组成锥形攻击阵型,马军营和步骑兵在左右,两个辎重营寨中间,一个车兵营押后。
夏军夏军显然注意到这支宋军部队,骨力黑正节制主力围剿宋军四十六旅镇,只能派任敬得分兵拦截。
任敬得仿佛是嗅到血腥的鲨鱼,他调集马步军万余人,也是他所能动用的极限,半数还是负担,对五十二旅镇进行拦截,并伺机吞了这支部队。
对他而言,不是几千人而已,又是笨重的战车,竟然还敢拿出来冲锋陷阵,你以为是商周兵车时代啊!
党烩随着滚滚铁流前进,置身其中体会车兵的浩瀚,对面密集的夏军军阵,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中,依旧是保护进攻状态,不紧不慢地前进。
临阵一排齐射,三个车兵营齐齐发射,漫天飞蝗般地弩箭,铺天盖地地划过天空,砸向对面的夏军军阵。
一朵朵诡异地血话,一阵阵惨烈地叫声,夏军阵地一片狼藉,活下来的人惊讶地发现,敌人已经来到眼前,在惊慌失措中仓促反击。
密集箭矢的打击,对战车的影响微乎其微,不要说战车上完善的防御,连骡马也披有甲胄,每匹骡马前还有一块湿牛皮防护,就算是弩箭也无法穿透。
当然,世上么有完全的防御,依旧有战马被弩箭射倒,导致战车翻转,却没有影响部队前进步伐。
整个车旅按照标准战队,各车之间相距距离很大,三车编组一排,各排之间相距五十步,完全有时间转向,不会发生一车突然损毁,连累后面战车倒霉情况,
不消多时,五十二旅镇前锋压到夏军军阵,简直就是摧枯拉朽,严密的夏军军阵,如同一块被剪刀划开的锦帛,让任敬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最强军阵出自宋军不假,但夏军也是以步军为主,军阵同样是压手好戏。由装令郎和部族军组成的军阵,是可以抵抗擒生军的存在,面对宋军战车竟然不堪一击。
这怎么可能?不要说任敬得惊讶,连党烩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战车旅镇的战斗力,实在太夸张了点,只是眼见为实,又不能不让他吃惊。
战车组成的移动战阵,看着速度很慢,却前进的非常平稳,战车上的强弩发出致命地箭矢,不断收割夏军吏士的性命。三车联合作战,各部之间五十步有效支援,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