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所谓杂学的兴起,也为书院积累了雄厚的物质基础,讲学和学子待遇不断提高,你不服还真不行。 诗赋经义学子,靠着百倾良田提供生活补助,但人家算、化等所谓杂学学生,往往看不上那点‘微薄’的口粮补助。
最让那些持批评态度人没面子的是,杂学学子一旦有了创新,不要说专利费用,单凭第一次买断的钱财,就足够人富足一生,吸引了很多士子竞相投入杂学,反倒是经义诗赋堂逐渐处于劣势,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对杂学学生‘微薄’的补助,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笔丰厚的资助,中等生每月粳米二斗、钱二百文,上等生每月粳米四斗、钱四百文,就让学子竞相来报考书院。
优良的环境,优厚的待遇,也让很多名士也加盟进来,不要说执一方学问牛耳的王秀,就是叶梦得、李清照、尹焞、李侗、王次翁、喻樗、刘勉之、刘子翠、熊蕃、江贽等名士,足令天下书院黯然失色。
今年,书院缴纳的朝廷税赋,竟然有十六万贯,这是什么概念,几乎相当于内地一个三等县的税赋。
玉泉山研究院和杭州、温州王家合作,隆重推出了座钟,就足以让很多士人对杂学有所改观,玉泉山的数理化甚至研究院的科目,被好事者称之为“王学”。
一切,都在静悄悄地进行,似乎往好的地方潜移默化。
单说那座钟的买卖,王卿苧是做了妥协,王纪百货抓们成立钟表行,占整个钟表生产的一层半投资,其它是玉泉山研究院和杭州、温州王家联合投资,专门成立玉泉山制表堂,就在两个月前,数百座大小不一、价格不等的座钟投入市场,有标金镶钻奢华型的,也有古朴简单实用性的。
正应了那句一鸣惊人的话。一句亮瞎狗眼的广告词:逝者如斯夫,代表着座钟的横空出世,引爆了一颗重量级原子弹,点燃大宋工业革新的火捻。
嗯,应该说是一个引子,还远远达不到工业革命的启端,毕竟是继利国这个火星之后。又一个成功的范例。
民间在一阵沉寂后,爆发出高昂的热潮。毋庸置疑的是,商人永远走在社会发展的前列,哪怕他们成为社会进步最大的阻碍,也不妨碍他们刁钻的眼光,只要有前景就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火爆,绝对的火爆,不到一天时间,座钟被一扫而光,两浙路尤其是杭州富人购买力。可见一览。
不要认为是几百座钟表那么简单,最便宜的座钟价格在三百贯,最贵的达到令人咂舌的八千贯,可见商人们的实力。最令人震惊的不是销售,而是很多商人下了订单,一天内达到玉泉山制表堂两年的饱和生产量,简直是造钱啊!
经过几个月的使用。座钟的实用性得到认可,成为有钱人的面子,你家里不摆台六百贯之上的座钟,那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钱,纯粹是土鳖。
整个杭州乃至整个两浙路都疯狂了,并且不断地向外蔓延。各地的商人闻讯而来,订单不断地签订,当然少不了两层的定金,多是中高端的座钟。
王卿苧和王密、王升兄弟简直合不拢嘴,能不高兴吗?
他们可是知道成本的,两层的定金,简直拿这群傻帽的钱来生产座钟。价格越高的座钟连定金也用不完,运出去缴纳的余款都是纯利润,完全是喝血的暴力,超越当年王秀和何老道三倍之利的辩论。
连王卿苧都有点害怕了,专门捎信给王秀,问座钟会不回引起不良的影响,太暴利了,简直是抢钱行为。
王秀的回信很简单,暴利也就能维持几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有钱不赚那是傻子,再说都是富人的钱,不赚白不赚,不要心里不安,那就拿出部分利润投入居养院。
当然,既然有生产,必然有投机者仿制,有些商人买回去就找人研究,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有些精巧的设计很难仿制,就算你仿制出来,无论是精巧度还是耐用度,都差之千里啊!花了大价钱的第一批吃螃蟹者,简直欲哭无泪。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座钟不断推出,科学理论和技术不断深入,座钟的秘密终于被人解开,第一台非玉泉山制表堂座钟得到认可,这也是十年后的事了。
十年的时间,无论做工技术和名气,玉泉山制表堂都上升到无以伦比的高度,彻底占据高端钟表行业的产业链顶端,新崛起的制表行当不容易超越,这就是老品牌效应,人们从内心深处,还是原相信第一个品牌的,这是后话了。
却说,叶梦得捻须一笑,悠然道:“愿中时常有些失心疯,玉泉山当执天下学问牛耳,说的恰当好处,文实三年内有这番成就,实属难得。今岁赴行在应试的学子数百人,或许书院要出不少进士了。”
李侗翻个白眼,讥笑道:“中个进士又有何能耐,我教的是真正研究学问的人,不是那些混官场的酸儒。”
“道不同不相为谋。”叶梦得淡淡地笑了,李侗能言善辩,所教的学子大多出了名的辩才,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
“好了、好了,莫要再玩笑了,王相公就要回行在述职,你们还再此调笑,当真是几个老顽童,要是让学子看到,敢情明日又上东南新闻的头条。不过,相公要赴天下大任,书院也不能没有掌舵。”李清照笑着道。
“居士说的是正理,书院山长何人可以担当?文实拿个主意才是。”尹焞一脸严肃神色,扫了眼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