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还是苟茂第一次来沪海,也是第一次来看cj,不过看着热闹喧嚣的展台和斗沟比腿的妹子们,他的心中却并不如以前设想的那么激动。
甚至他的视线都不太愿意往前面试玩电脑的画面上看去,因为一看到那些似曾相识的游戏画面他就隐隐感觉手腕发抖、太阳穴狂跳、胸口发闷,胃里也不好受,总之一句话就是他玩游戏伤到了,看到游戏画面就想吐。
不过这却是自己的工作不能逃避,苟茂只能忍着恶心继续排队,后面还有好几个游戏的试玩报告要写呢!
现在要是让他知道那个写文吹捧“最好的工作就是把兴趣变成工作”的那人,他一定会扑上去,不过却不是求签名求合影,而是高喊着“不要拦我,看我不吐这丫一脸热翔!”
至于为什么自己能够“吐热翔”,他已经来不及细想了。
以前上学时候,他也被各种美文杂志灌过不少心灵鸡汤,洗脑多了,也忍不住对“把兴趣变成工作”这种看起来颇为浪漫文艺的做法心生向往,所以在蜜蜂游戏提出邀请之后,他就很爽快就答应了成了一名专业的游戏试玩员。
等他知道自己被坑了,却无奈地发现除非自己下定决心重新回去上学或者普通高中或者兰香技校否则现在这个让他烦恼恶心的工作还得继续下去。
当然,这种呕吐反应只是游戏试玩员这个工种的特色职业病罢了,一般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可以很大程度减免,实在不行也还可以吃药,比起其他危及生命的职业病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所以,他就把视线放在一边展台上,强忍着心中的不屑,看着那些笨拙飞行的迷你无人机还有下面拙劣耍酷的表演者们。
苟茂倒是有这个鄙视的资格,毕竟他的三叔苟立就是那位曾在网络走红的无人机大盗,自然是见识过更加高深的无人机玩法。
不过他那位“大盗”叔叔因为意志属性过低,在看见警茶制服后倒霉地触发了“震慑”debuff,说错了话自己露出马脚载了进去,如今早已经被判刑关起来了。
而且他的刑期也很“对得起”他的大盗之名,足足判了14年,虽然他偷来的钱还没到30万,只能算是犯罪金额数额巨大(超过6万),但因为还有多次、入室、流窜作案等加重情节,所以最终被认定为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直接判了10年以上。实际上单个罪名有期徒刑最高15年,数罪并罚最高不超过25年,可见苟立曾经寄予厚望的举报立功并没有什么鬼用的样子。
说起这位三叔来,苟茂也很是后怕和埋怨。
虽然他心里并不排斥三叔来路不明的钱财,毕竟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但前提是别被抓了,现在他想排斥鄙视三叔的脏钱都不行了,毕竟都已经查抄没收了。
要不是当时他还是未成年,并且还在培训学习过程中,并没有真正开始下手偷东西,否则他也得被认定从犯跟着进去吃牢饭了。本来他是要被送回原籍,然后指定村委会或者某个亲戚当他的监护人,不过他却最终留在了鹭岛。
倒不是说他打算继续三叔未竟的事业,实际上因为三叔言传身教、以身试法,使得苟茂亲眼看到了法律的威慑力,吓得他从派所回来后,就把自己所有网盘里面多年收藏的动作片种子全部给删掉了三叔给他配的电脑同样被没收了,就给他留了一部手机。
因为牵扯到“无人机大盗”,苟茂这个网瘾辍学少年也被媒体顺带着提了几句,然后蜜蜂游戏旗下的uxl用户体验实验室就找到了他,给了他一份工作。不过同样因为他的未成年身份,他先是当了一年传说中的临时工,直到前不久满了18岁以后才得以转正,然后作为正式工的福利,他就被外派到了沪海,来打探敌情来了。
倒不是蜜蜂游戏有意违反法律或者打擦边球,实在是法律在这方面的规定实在是没有操作性,用苟茂还有他的未成年同事们的话说,“太井了!”
法律规定处于义务教育年龄段即未满16岁的少年儿童禁止工作,必须上学去,而对于16、17岁的花季雨季少年少女们,劳动法将他们称为“未成年工”,非常体贴地规定用人单位禁止给他们安排矿山井下、高温有毒危险以及重体力劳动,并且规定必须定期体检,建立健康检查表和登记表,由劳动局核发《未成年工登记证》,并且持证上岗。
只是规定是一回事儿,执行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一方面办理这些证件很是麻烦,实际上除了那些未成年还在上学就已经开始工作并算工龄的大能,应该很少有人愿意去跑这个最多只能用两年的登记证。
再说蜜蜂虽然特立独行,以颠覆为乐,但还是不愿意因为“专门雇佣失学少年作为游戏试玩员”这样的新闻而上头条。
虽然为了收集到准确的第一手用户数据,他们并不排斥招收未成年工,但“网瘾少年”这个群体的名声实在是有些微妙,所以蜜蜂并不招收未成年员工,他们是由类似“群头”一样的人管理的,至于对方有没有为手下未成年工向劳动部门报备登记就不是蜜蜂关心的事情了。
总的来说,游戏试玩员这个工作还是蛮不错的,至少他们的“工头”就不会干出扣押身份证不准走这样的事情,要是觉得没意思了随时可以结工资走人。然后苟茂就这样做了整整一年“自由职业者”,过上了“白天黑夜打游戏打到吐”的生活,结果却是形成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