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光长老在弘法殿中的角落处仔细观察着定坐中的祁震,以神识向流光真人询问道:
“这祁震到底是何来历?你让我负责监管,但是缺不告诉我他的身份出处,我向不少人打听,竟然没有人了解祁震过往修炼根底,只知道他是溯光师兄从天南之地带回来的。【网首发】”
流光真人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眼神缺变得愈发深邃,他回复道:
“师弟,此时关系重大,并非知晓全然面目便是好事,我这么看重祁震,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我个人要革新宗门、应对未来劫数,祁震被溯光和云笙连番推荐之时,我也十分诧异,此事我也曾向三圣探寻,得知的结果让人震惊,这内中牵涉到一桩上古仙道公案,一旦现世,恐怕引来的祸劫会比未来天魔劫数更加严重!”
“那你就这么放心让他修炼《玄心鉴》?”洄光长老虽然以神识交流,但是内中也同样包含了他个人的愤怒情绪。
“本座自由决断!”流光真人语气也有所变化了,说道:“师弟你只需看好祁震便是了,我已经打算将天元论会提前举行,祁震也有必要趁此机会展现一下实力,让门中那帮不思进取的弟子好好警醒一番。”
对内情颇为不解的洄光长老许久不发一言,神情也有几分寂寥,他明白流光真人肩上担子很重,越是这样,旁人对他的指责,反应自然越发激烈。
“那你所谓的展现实力是要到什么程度?”过了许久洄光长老才问道。
“尽其所能,以祁震的性格,刻意杀伤人命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不会甘心承受侮辱与失败,经历刚才的事情,那帮长老首座们肯定让门下弟子竭尽全力,唯有这样,才能让祁震潜力越发显现。”
流光真人布局深远,一个小小契机,其后所引发的层层事件,都是在自己算计之中。
“你就不怕祁震在论会之上有所损伤?更不用说树敌多少了。”洄光长老语带谨慎。
流光真人双眼微微阖上,只露出细长精光,说道:“这是必为之事,祁震此子若是太过放松,恐怕会变得跟他师父一样,若是缺少外力压迫,恐怕会不思进取。”
“就变得跟那些尸位素餐的那些长老一样?”
“这道不至于,”流光真人仔细盯着祁震,说道:“祁震在仙道修炼一途上颇有资质,进取心也十分强烈,但是这对于眼下变局而言远远不足,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足可以担当大任、能行杀伐之功的人,而不是一名能修炼到何等境界的仙道俊才。”
“若是祁震知道你把他当做这般刀枪一样来使唤,不知他有怎样的想法?”洄光长老语气不善。
“这就是你小看祁震的所在了,师弟。”流光真人语露自信,说道:“祁震非常清楚他自身的处境,早在他还身处天南之地时,那时候云笙师妹的诸多举动,实际上祁震自己都心知肚明,没有点破、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他只是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既然彼此心知,何必直言戳破,这种关系对于祁震、对于玄天宗,都是最好的。这种如天性一般的行事举止,才是我对祁震的信任的基础。”
“那你为何要我负责监察祁震?你不是很信任他吗?”洄光长老又将话题转移回去了。
“哈!”流光真人不自觉地笑了一声,然后赶紧收敛神气,以神识回复道:“我身为玄天宗掌门,不可能只依赖单纯而盲目的信任,祁震是一把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但越是锋利、越能杀伤人命,则越容易伤害到自己,无论是玄天宗还是祁震自己,都需要给这把刀加上一副刀鞘,而这幅刀鞘,就是师弟你。”
“说到底你还是在担心着什么,而这里面与祁震身怀仙缘有所联系,对吧。”洄光长老不如他的几个师兄师姐那般聪慧,但也不是愚蠢之人,交谈甚深,他多少也推测出几分关键所在。
流光真人听到这番话,先是闭上眼睛,不知道是思考还是做什么艰难抉择,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说道:
“是有关联,而且比起祁震自身的仙缘,我对祁震的身世更觉得离奇古怪,这内中所牵涉到的,很可能是未来破劫的关键,但纵然是三圣,也不得而知其中玄妙所在,师弟你问得再深,我也没办法回答你。”
洄光长老面貌作思考状:“身世?莫非祁震还有什么特殊的血缘?可是我之前以神识观察了许久,都不曾发现有特殊之处,更别提一身血脉骨肉的纯粹了,不像是妖邪之物。”
只不过流光真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对洄光长老的问题作出任何回答,最后洄光长老只好说道:
“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就懒得问了,你自从做上掌门之后,做事总是神神秘秘的,就连擎灯这么严重的问题你也不打算挽回一二,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这个位置,不好坐啊。”流光真人微微吐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是一股子紧张的气氛,捆绑了自己足有百余年之久,却依旧无法挣脱。
“若是此番劫数能可度过,我打算传位于机锋了,这么些年实在是太累了。”
“哦?”洄光长老平日里对玄天宗的绝大多数门人弟子都是一副看不惯的模样,但是唯独流光真人的二弟子莫机锋却是青眼有加,说道:
“你那个二弟子莫机锋这几年都在哪里历练?怎么都不见人影?对玄天宗事务毫不熟悉,真能担当掌门大任?”
对于此事,流光真人反而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