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洁吃过饭回自己房间了,只剩下客厅里两个男人。
“老吴,有事就说吧。”张玉洁的父亲张忠正说。
对面穿着朴素头发花白的男人十分恭敬的道:“是这样,张书记,我就是为了刚才玉洁口中的事来的,那个贺东,是我一个战友的孩子,离家七八年才回来,这刚回来,就出了这档子的事。您看?”
“嗯,我打个电话问问。”张忠正稍稍思索,站起来拿出手机,走到阳台打起了电话,说了约莫三分钟,然后出来了,“老吴你回去吧,贺东一会就能出去。”
闻听此言,老吴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张书记,这……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呵呵,老吴,别客气了,你跟我十多年了,时间晚了,回家吧。东西带走!以后来家吃饭别带东西。”张忠正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老吴摇头叹息,只得提着礼物离开,走出市委家属院,远远的看见马路对面,路灯下站着的老战友,满脸愁容,脸上皱纹很深,岁月催人老,昔日英气逼人的连长已经满头华发,但腰杆依旧笔直。
“老贺!”老吴喊了一声。走了过来。
贺老连长看着他,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脸上带着期待和希望。
老吴连忙道:“这事平了。张书记打了电话,说晚上就把贺东给放了。”
“老吴,这次多亏了你啦,这点东西拿着,拿着!”贺报国拿出银座购物卡。
“别别,老贺你打我脸呢!八三年寒冬腊月,部队在大西北拉练,多苦的条件啊,要不是你,我那次就死了!”老吴有些激动的说。
贺报国也感觉鼻子有些发酸,那时候两个人还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一转眼已经年过半百。
“老贺,你还没吃饭吧,走,咱们找个地方喝点。”
“别了,我还是回去吧。”贺报国盼子心切。
老吴道:“现在都没车了,这样,我借个车送你。”说着又跑回了市委家属院,不一会一辆黑色帕萨特开了出来。
白壶派出所,老王接到命令打开审讯室解开贺东的手铐脚镣,“贺东,你实话告诉我,这七年你是不是执行了什么国家任务?”
贺东哈哈大笑,活动下腰肢,看看老王,没有回答,“我能走了?”
老王点点头,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刚刚所长打来电话,上头有人保贺东,案件移送分局,被打了回来,证据不足,另外司法鉴定不够严格,要求重新鉴定。那几个道上的汉子已经从医院出来,正和刘琨在一家火锅店吃火锅……
如果上头领导不够硬,贺东这次就算能出去也得扒层皮。另外加上贺东彪悍的身手,一个人对五个汉子,都是一招制敌,虽然下手不重,但能够看出是刻意留手,在审讯室里面,随随便便将手铐给打开,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怎么可能做到!
“你一定是部队出来的!”望着贺东离去的背影,老王大声说了一句,说这句话是联想到贺东的父亲是个老军人。
贺东头也不回,似乎什么都没听见离开了派出所。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帕萨特,车窗降落,露出贺老连长刚毅的面孔。
贺东开门坐了进去,对开车的司机道:“吴叔,谢了。”从小贺东就知道老吴,七年过去了,那个精壮无比的野战军汉子,也两鬓发白了。
老吴一笑,“这都不是事。”
贺老连长道:“以后不要在给我惹事了,听见吗?”
贺东连连点头,嘴上不说,心里明白,父亲一辈子没求过人,刘琨又有点势力,自己能够这么快放出来,指不定父亲和吴叔费了多少心思。这件事,贺东记了下来。
回到小卖部,家里挤满了人,贺东的爷爷奶奶,大伯二伯,还有几个堂兄弟都到齐了,见到贺东回来,一家人才算放心,虽然大伯二伯有些看不起贺老连长,但遇见大事了,一家人还得一条心。
在贺老连长的一再挽留下,老吴留下在吃一顿,但酒坚决不喝,两个桌子拼在一起,十几个人围坐起来,贺东亲自倒酒,先是爷爷,在是大伯、二伯,然后是吴叔……
老吴不喝,后来贺东说开车送老吴,老吴实在没法推脱,便大喝起来。
这一场酒喝的天地失色,贺老连长今天是喝开了,最后搂着老吴唱起了红歌,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说到感动处,两个人是老泪纵横。
贺东爷爷也是老革命,看到此处,嘴上骂这俩人没出息,心里却同样在感慨青春已逝,空留回忆。
中间抽空,贺东去了趟对面的虫虫网吧,曹小明坐在收银台前挠着裤裆……
“小明!”贺东喊了一身。
曹小明激灵灵站了起来,“哎哟,东哥出来了,真是牛逼,我以为起码得一星期呢,没想到一天没过就出来了,还是东哥人脉广。”
“少拍马屁,帮我查查刘琨这老混蛋在什么地方。”贺东说。
曹小明立刻一副我明白了模样,东哥为人,今日仇今日报,绝对不过夜,曹小明立刻打电话四处问。通过朋友的朋友的哥们,转了好几个圈子,问到了刘琨的儿子刘浩然那里,得知刘琨在鲁州一家火锅店吃羊蝎子……
“东哥带上我!”曹小明从桌子下面抄起大扳手。
“拉倒吧,看好你的网吧。”贺东说完离开。
直到晚上十点钟,小卖部里面的人才陆续散去,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贺东搀扶着老吴上车,母亲再三嘱咐,一定要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