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哄母亲开心,贺东答应了她的要求,中午十一点去相亲。他没当回事,母亲却认真了,非拿出贺老连长九十年代的旧西装给贺东穿上。
贺东二话不说,穿!等穿上之后,母亲又觉得不满意了,活脱脱像个饱经风霜的基层农村干部,不如穿回他自己的衣服呢,棕色的修身皮衣衬托贺东的身材,还是这件顺眼。
临走的时候,母亲又塞给他三百块钱,千叮咛万嘱咐,说如果觉得合适,就请人家闺女吃个饭。
十点多,贺东来到白壶饭店,白壶饭店的老板认识贺东,连忙打招呼,问吃什么。
贺东摆摆手,“等人呢,一会再说。”
过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十一点刚刚露头,饭店吃饭的人多起来,门口走进两个女人,一个四十多岁短发黑脸,穿着朴素,另外一个比较白净,画了淡妆,穿着讲究,一看都是牌子的,手里挎着一件达芙妮的粉色包包,一脸的嫌弃表情,似乎很不喜欢这种地方。
黑脸中年妇女一眼看见了贺东,连忙拉着年轻靓丽的女孩走了过去。
“哟,来了,坐!”贺东礼貌性的站了起来。
黑脸妇女很不客气的坐下,笑着说:“坐坐,都别客气。”
她带来的这个女郎扫了贺东几眼,皮衣虽然旧了点,也看不出牌子,不过看质地还不错,外观能打八十分吧。
“东子啊,你认得我不?”黑脸妇女说。
贺东点点头,“认得。”其实说不上名字,都是街面上的人,只记得她外号塞蛋皮!说的是她脸黑,比jī_jī的皮都黑。这外号很无耻,不知道是谁起的。
“我和你妈是一个村的,你叫我蔡婶就行。”赛蛋皮毫不客气的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哎呀,一转眼长这么大了,我来介绍一下,东子,这个美女也是咱白壶的,比你小几岁,叫贾丹,你可能不记得了,丹丹啊,这个就是我说的贺东,他家就在饭店对面开超市的,就是那个!”她说着回头象征性的指了指。
贾丹忽然说:“你是贺东?老了,没以前帅了!”
贺东无语,打量这个女孩,充其量二十一二岁,脸上铺着粉底,除了眼神有些轻浮,其他的还不错,身材也说得过去,但是记忆中没什么印象,“和你比起来,可能显得老了点,你好像认识我?我们见过面吗?”
贾丹道:“我年龄小,你可能忘记了,贾冰冰知道吗?”
贺东猛然想起来了,“哦,我知道,小时候骑三轮车拉七八个小孩在我家门口堵我,说长大要嫁给我。”
贾丹一拍手,“对了,那是我姐!当年我也坐车上了,嘿嘿,贺东你记性不错嘛。”
想起同年往事,贺东也乐了,那时候他不过十一二岁,贾冰冰小他一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认定了贺东,有空的时候领着一帮小孩在供销社大院门口喊贺东的名字,甚至夸张的喊出了贺东我爱你……
赛蛋皮一拍手道:“瞧瞧,稍微一说,就想起来了,你俩先聊着,我家里炖着肉呢,得回去看看。”说着站起来往外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朝贺东一笑,模样看上去十足性饥渴。
“你想吃点什么,哥请你吃饭。”贺东说。
贾丹摇摇头,“我刚起床没多久,还不饿呢,你吃什么随便点吧,这顿算我的。”说着打开粉丝包包,从里面拿出同样颜色的钱包,打开后很炫耀的在贺东面前晃了一下,里面塞满了各种卡,还有厚厚的一叠百元钞票。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富婆呢。”贺东说,扭头看向柜台,对老板娘道:“京酱肉丝、红烧茄子、大炖羊肉,再来一瓶花冠大曲。”
过不多时,酒菜上来,贾丹也大大咧咧的性格,喝起酒来,丝毫不输贺东,两个人拼了一瓶三十八度的花冠大曲,回忆起同年往事,不由的唏嘘感叹,贺东点上一根烟,贾丹夺了过去,塞在自己嘴里。
贺东无奈又点了一根,“小孩抽烟不好,以后别抽了。”
“切,你多大?亮出来看看?”
贺东眉头一皱,“小丫头片子,满嘴流氓话。”
“哪流氓了?是你想歪了。”贾丹抽烟的姿势十分的熟练,一看就是老烟鬼。
“你姐呢?”贺东随口问了一句。
贾丹神秘一笑,“在鲁州混呢,这都有八九年了,牛逼着呢。”
“你这么夸你姐的?”贺东感觉自己这七年有些断代,这会的小年轻说话嘴上都没把门的。
贾丹道:“她确实牛逼嘛。”
“好吧。”贺东不想和她多聊,站起来准备结账,贾丹先一步凑了过去,甩给老板娘一张百元钞,“别找了。”
老板娘很嫌弃的看她一眼,“你钱多怎么不给你爹,一共七十八,我算你七十五,这二十五给你。”
出了饭店,贾丹狠狠啐了一口,“什么狗屁饭店,白壶就没有好东西!以后我在不来这地方。东哥,你这七八年混哪去了?牛逼不?”
贺东不喜欢听一个长相不赖的小女生,一嘴一个牛逼,摇摇头,“不牛逼。你上大学了?学的是影视表演?”
贾丹有些心虚的点点头。
“说实话。”贺东严肃的说。
贾丹忽然噗嗤一声乐了,“哥,你严肃的表情看上去像个明星,梁朝伟!哈哈。好了,我不骗你,我是……函授,函授你懂吗?”
“函授?”贺东眼神如刀,看到贾丹有些不自在,“好了好了,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