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家里乱作了一团。家族内比我爸年长的老头们都说我是一个不吉祥的人,生下来就被鬼附身,命不久已。
那时我年纪小,但被我这么一闹,很多人都说我被女鬼上身了。大家知道我爷会弄点小小法术,可毕竟道行不行。听我这么一说,我遇到的一定是厉鬼。
我爷拉着我大声呵斥。叫我以后大晚上的不要乱跑了。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呀,跑出去了很远很远才反应过来的嘛。我自己都觉得很无辜呀。
要怪就怪那女鬼,我那么小的孩子,难道看上我不成?
我爷叫我带着他去我说的那个村子。可当时惊慌过度根本记不得路。根据记忆里的大致方向,我带着爷及村里胆大的几个男子奔了去。
结果愈走愈往西,那边全部是一些乱坟岗,根本不会有村子。我爷说,我指的方向都是深山老林,且愈往里面走,会更阴暗,里面除了乱坟岗就全部是古代墓葬群。
我爷指了指不远处,全部是密密麻麻的坟茔,外形修建的很好,是民国初期修建的。然后他沉重的说,我敢肯定,你昨晚遇到的村庄一定是一个墓葬群。
我啊一声,差点没有缓过气来。难怪我全身抓痕,一定是鬼抓的。
我很害怕,我问爷怎么办。
爷说要请人作法。我说你不行么?
“我不行,这鬼太厉害了。”爷表情很沉重。
“我觉得那鬼和我熟悉,冥冥之中牵引着我什么。”我不相信什么作法的事情,更不相信鬼上身,我觉得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
爷不为然,死死地盯着我。说:“不是熟悉,她们在找合适的宿主。”
“宿主?”小小年纪,我根本不懂什么宿主,也对爷的那套歪理邪说不当回事。
“是的,希望不是你。”爷说话的表情特沉重。“我觉得应该要我的师傅出马了。”
哈哈,想起我爷的师傅就好笑,就是村里最穷最邋遢最不要脸的糟老头子,一辈子孤独,据说和很多女人沾惹,但从未办成事儿。我从小就怀疑这老头真懂阴阳?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怎么能搞定鬼呢?
爷的师傅姓善,善良的善。父母为他取名为善行,他父母双亡后直接改名为善义。
善行善意义听起来还真有点意思,但没有人仔细琢磨过。不过这老头是村里出了名的首富,这些年帮人做阴间的那点事,挣了大把银子,有钱有什么用,都那么大的年纪了,没有命花的节奏呀。
虽然我爷是他的徒弟,可请他依旧是按照市场价,这法事上的事是忌讳讨价还价的,所以师傅说多少就是多少。
善师傅掐指一算说:“我遇到的是孤魂野鬼,且我印堂发黑,语无伦次,证明女鬼已上身,需要做七天法事,请人送阴。女鬼本不是本乡人,被人逼迫吊死,怨气太深,只能镇压在筲箕沱里。所以必须把女鬼的魂魄安放在桃木剑里,送入水底,施法镇住。这个方法能不能镇住这只鬼,也没有多大把握。”
没有把握?我的天啊,成天牛哄哄的善师傅也没辙了?“那么镇压不住怎么办呢?”我爷惊慌了。
善师傅一边把弄自己的那些古怪的家什,沉重地说:“老实说,这只鬼不在我们管辖的范围。我能感觉阳气很重。”
阳气很重?那就是没有死?算什么答案?我们村里的老老少少都望着善师傅,这话表达的什么谁也不明白呀。缠住我的人,是死人还是活人呢?
“不,我从来没有这样的错觉。我能感受那股晦暗潮湿的玺气,但扑捉不到灵魂,似乎很远似乎很近。”善师傅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怀疑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骗子。
“师傅,你说着东西究竟是什么?”我爷着急上火了,眼睛都红红的。
“怨气仇恨。”善师傅拿起一道符用桃木剑沾了点神水于我爷额头,刷一下把符贴我爷额头上。“我觉得你此刻怨气冲天,一定是鬼上身了。”
这善老头不是扯淡嘛,明明是鬼上我身,偏说我爷也被鬼上身了,直接是瞎忽悠。
我拽住善老头可怜巴巴的说:“怎么会呢?明明是我呀。”
“你爷附身的鬼是冤家呀,冤家宜结不宜解,只有自己去解决吧。”老头很不耐烦的样子。而后开始专心做法驱鬼了。
善老头把纸钱放入无根水中燃烧,而后叫我喝下。还用红布包住米折成三角形,叫我放入心口处的荷包里。
我很怀疑这些糊弄人的把戏,但我还是照做了。善老头说,这只鬼不能轻易收,不过叫我们放心,他已作法,所以鬼不会再出现。
即便是我被鬼上身,也是女鬼,我觉得也开心,只是血淋淋的样子确实渗人。善老头顺手扯掉我爷额头上的符哈哈大笑说:“你的鬼呀在你心里。自己解决吧。”
善老头最后的那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忌不断。难道我爷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杀人越货?还是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爷瞪了瞪善老头羞愧地说:“没有啥,你老人家就忽悠这些胆小鬼。”
“呃,你的事情老子本来就没有想管。”善老头有点不耐放,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径直离开了我家。我爷当时想什么我不知道,但善老头走后,爷坐在门槛上巴扎巴扎不停地抽烟,默默地望着远方。
我问过我爷,他嘿嘿而笑说:“善老头疯了,尽瞎吹牛。”
我半夜梦游遇到鬼的事情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可没有过几天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