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李渊升殿,文武百官参拜已毕,李渊把柳敬轩宣上大殿。
柳敬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见大唐的皇帝,看李渊的长相,方面大耳,面带威严,二目炯炯有神,黑胡须飘散胸前,再看这金鸾殿及文武百官,那阵势,那排场,处处比起他的梁王陛下有过而无不及。柳敬轩不敢多看,离李渊的龙书案十几步远站定,赶紧拱手往上施礼,说明来意。
李渊满面带笑,客气了几句,还命人给他搭了个坐位,让他坐下,然后命人把萧铣的书信和一份特制的礼单传到龙书案上,当然这份礼单不会记录昨夜给裴寂的礼物。
李渊把书信打开,看了一遍,先是皱眉,接着脸色缓和下来,笑着对柳敬轩道:“贵使,大唐和大梁是盟好之国,大梁有难,大唐绝不会坐视不管。奈大唐连年用兵,国大空虚,缺兵少将,出兵讨贼是大事,容朕商议之后,再给答复,来人,先请贵使到馆驿休息。”
“谢陛下。”柳敬轩心中高兴,至少李渊没有当面回绝他,这么大的事哪能说出兵就出兵呢,是得商议一下,因此他施礼后看了裴寂一眼,裴寂充他微微点了点,然后柳敬轩被人领着回了馆驿听信去了。
李渊打发走了柳敬轩,问计众臣。
文武大臣竞相出班跪议,有主张出兵的,有拒绝出兵的,大致分为这两派。各说各的理,一时间李渊也拿不定注意。
从内心里,李渊不愿出兵,因为这些年连年征战,先是跟李轨打,接着又跟突厥打,又跟刘武周打,又跟刘黑挞打,跟罗家父子打,跟杨勇打,这又跟梁师都、跟突厥及高句丽等边陲小邦打,一连十多年净是打仗了,国力消耗巨大,民不聊生,不要说老百姓厌恶,连李渊也讨厌打仗了。
但李渊很清楚,不用萧铣提醒他,他也知道其中的利害,杨勇仅用了两年时间便灭了江南群雄,现在只剩下一个萧铣,如果大唐不出兵,萧梁覆灭只是个时间问题,恐怕连一年都撑不过去,到那时,大唐和义军必然交兵,杨勇恐怕更不好对付。但是,此时对杨勇出兵,与萧梁夹击杨勇的人马,倒是个攻灭杨勇的好时机,但他又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李渊正拿不定注意时,右仆射裴寂出班跪倒施礼:“陛下,臣有本上奏。”
李渊早就想听听二位宰相的意见了,见裴寂终于开口了,高兴道:“卿有何本章,快快奏来?”
裴寂往上叩头:“陛下,依微臣之见,还是出兵为上。梁师都,突厥,高句丽等小邦犯境作乱,这些都是疥癣之疾,而杨勇才是我大唐的心腹之患。杨勇仅用了两年时间就平灭了江南五王,如果们坐失良机,等杨勇灭了萧梁,统一了江南,再想征伐就难上加难了。望陛下三思。”
这几句话正说了李渊的心窝里了,李渊不住点头,刚要下决心回复柳敬轩时,左仆射刘文静出班跪倒:“陛下,臣也有本上奏!”
“刘爱卿,免礼平身,快快奏来。”
“谢陛下。”刘文静站了起来,看都不看裴寂一眼,躬身道,“陛下圣明,有人在妖言误国,此时万万不可对杨勇用兵!”
此言一出,惊爆全朝,文武百官的目光唰啦一下全集中到刘文静身上了。
“爱卿何出此言?”
“陛下容禀。我大唐表面上兵强马壮,但实际上危机四伏,****和西突亡我之心不死,西突刚刚被安抚住,****又联合边陲小邦南侵,更扶殖梁师都南下威胁京师,我大唐连年征战,国力消耗巨大,百姓苦不堪言,眼下我们两路用兵,胜负难定,好不容易把杨勇这个包袱甩开了,怎么能再对杨勇用兵呢?此乃亡国之论,有人受了私贿就置国家利益于不顾,陛下不要听信谗言。”
“刘文静,你血口喷人,你指桑骂槐说谁呢?今天你把话说清楚,谁受贿了?”裴寂脸上挂不住了,指着刘文静嚷道。
刘文静冷笑一声,“是谁谁心里清楚,心里要是没鬼,怎么会恼羞成怒?昨天晚上的事,自认为很周密,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呀!”
裴寂二次跪倒道:“陛下,微臣对大唐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刘文静对微臣受宠不满,私下盯睄,便是对陛下不满,请陛下治刘文静妄告大臣之罪。”
刘文静也跪下了:“陛下,请治裴寂私通外使之罪。”
……
“好了,好了!”二人还要再争下去,李渊面沉似水,打断了他们,“如今国难当头,朕和你们商议军国大事,可是你们身为宰相,却为一已私愿,相互指责,成何体统!”
“微臣知罪!臣知罪……”两个人赶紧往上磕头,不敢再多言了。
李渊一看,朝堂上以裴寂和刘文静为首分成两派,一派主张出兵,一派主张出不兵,李渊心里很乱,拿不定注意,只好宣布暂且退朝。
回到东宫,貌美如花的尹德妃笑脸相迎,帮住李渊脱去袍服,换上宫衣,又端来燕窝粥,像小鸟般在李渊面前飞来飞去,李渊这才心情好转,把她揽入怀中,刚被她喂了两口粥,外面有太监用特有的声调大喊:“平阳公主到!”
原来,一年前秦王李世民带着李元霸和罗家父子东征突厥和高句丽等的联军,半年前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北伐梁师都,两路人马至今未搬师,独有李秀宁身体有恙,和柴绍留在京中未出征。
李秀宁在驸马府听说萧梁谴使之事,也和柴绍赶来了,但他们来晚了,李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