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凌是个急先锋,一心想杀败杨勇,证明自己比王雄强,此时的他再也不淡定了,因为这彩头要是被张迈的水军抢去,自己岂不是白白地跟着皇帝陛下出征一回?有钢得使到刃上,让父皇看着,自己率领长刀队将杨勇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那得有多风光啊!
于是阚凌对杜伏威施礼道:“父皇,等杨勇的战船造好了再渡河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如果过了汛期,形势可就对我们不利了。 乘他们战船未打造好,而我们有庞大的水军,末将领一支人马一举渡过淮河,定能将贼人打败,收复失地。”
杜伏威听了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杨勇并非等闲之辈,手下能人辈出,我们不可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让水军先打一仗再说吧。”
杜伏威把阚凌给否了,不是他不相信阚凌的长刀队和陌刀阵,而且是世事太难料了,那么厉害的王雄都失败了,手下十几将士战斗力堪称铁军,也几乎全军覆没,眼下身边就剩下阚凌这支王牌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抛出最后的杀手锏。
杜伏威很精明,他抓住了杨勇义军的弱点,让张迈日夜操练水军,并在水下修筑防御工事,静等战机。
视线转到淮河北岸杨勇的大营,杜伏威御驾亲征,三十万大军阵兵淮河南岸的消息,杨勇和徐茂公当然也知道了。
二人也感到到形势的严重,淮河虽然比不上长河和黄河,但无疑这也是一道天崭,光有战船没有水师恐怕这道天崭也不好渡过。
放眼整个义军,杨勇手下能征惯战的大将不少,可调用的精兵总数也超过五十万,但水师却是空白,正所谓有需要才有市场,正如杜伏威所预料的那样,这些年来,杨勇的义军南征北战,东挡西杀,战场不是城市就高山或平原、盆地、丘陵等,根本没有经过水战,因此也所谓水师。
现在要平定江南,征伐吴国和大梁,淮河不算什么,但还有长江及众多湖泊,大型水战是免不了,没有一支强大的水军,根本不行。
可现在再去训练水师怕是来不及了,赶紧找徐茂公商议对策。徐茂公思忖片时刻眼前一亮:“王爷,水师我们有现成的,你怎么把此人忘了?就是廖勇啊!”
杨勇恍然大悟,这才突然想起此人。原来,当年李密和翟让经营瓦岗山时曾有一支水军,守在黄河北岸的官渡镇,这是用来对抗洛阳王王世充南下的,水军统领就是廖勇,这支水军规模很小,当时只有一万人,其装备和战斗力都不敢恭维,严格来来说甚至不能称得上是水师,但毕竟他们都熟悉水战。
杨勇收复瓦岗众将后,廖勇和这支水军也投到了义军帐下,因这些年都在旱岸上作战,水军没有用武之地,廖勇等人也被当作普通将士使用,因此,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巧的是,廖勇这次正好随杨勇征战,现在他在军中的官职仍然是一个不起眼的万人长,这是个中级军官,按二十一世纪的军师编制来说,他相当于一个旅长或师长。
杨勇赶紧传令把廖勇找来,小伙子二十多岁,中等个头,一身甲衣,长得很精神,进来跪倒给杨勇和徐茂公见礼:“不知王爷和军师唤末将哪旁使用?”
“廖将军不可多礼。”杨勇让他起来,命他召集当年的水军旧部。几天后,还真不赖,果然召集到四五百人。
怎么才这么点儿人马呀?因为杨勇接管瓦岗义军后,对这些军队进行了整编,打乱了原来的序列,水军当然也不例外。当年的这一万水军,除去跟王世充的人马在官渡战场上交战伤亡的,幸存下来的有七八千人接受了杨勇的改编,这些人这么多年又经历这么多战事,有的战死,有的年迈休弱退出战斗编制,有的则分散到其他战斗序列,眼前杨勇这十几万人马中,能召集到的也就只剩下这么点儿了。
杨勇一看这也太少了,和徐茂公一商议,以这四五百人为基础,在军中挑选苗子,并就地征兵,护充兵员,一个月后,人数达到五千,挑了个日子,还举行了个隆重的仪式,杨勇的第一支水师正式成立了,廖勇为水军统领,负责加紧训练水军。
到了十月中旬,连征集商船改建,加上临时赶制的,义军已经有了大小二百只战船,虽然参差不齐,形式各异,但也整装待发,排列淮河边,旗帜飘扬,水军将士全副武装列立在船上,十分威风。
经过一个多个月日夜操练,这五千水军初具规模,由于时间紧迫,杨勇没给廖勇太多的训练时间,这一天,廖勇集合水军,出动了大小战船一百只,请杨勇和徐茂公观看演练。
杨勇和徐茂公登上指挥船,一看这些战船,大的能容纳三百余兵马,小的也能容纳三、五十人,廖勇一声令下,旗手扯起风帆,船上的水手一齐荡浆摇橹,百舸争流,列队整齐,弓箭手、长枪手、短刀手和盾牌手等在河里进行了模拟演练,或攻或守,或进或退,呐喊声震天,序列整齐。
杨勇和徐茂公大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训练成这样规模的一支水师,实在是不简单啊。
眼下汛期结本上过了,淮河水位下降,水流趋于平缓,河道也变窄了许多。杨勇一看时机成熟,已经耽误了两个多月了,不能再等了,须得挑了一个顺风的日子,强渡淮河。
几天后一个早上,天公作美,下了场薄雾,河面上云雾缭绕,能见度不高,微微有些西北风,正适合强渡。
杨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