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一惊,赶紧推辞道:“王爷,你这叫什么话?小可当这个寨主时,兵不过万,将不过数十员,那时还勉强能够胜任。 你看现在,我们兵强马壮,猛将如云,众将都推举你,说明你威望高,有魄力。就因为几句话就使性子,脱袍让位,这不跟小孩儿一样吗?传出去也让外人耻笑哇。大家都是兄弟,有话讲到当面,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谁都不能往心里去,话说完了一天云彩就散了,王爷何必那么认真呢?”
“对对对,翟兄说得对,伍兄弟心直口快,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今天的事儿说过了就算完了,以后谁也不准再提。大家都是兄弟,聚在一起是缘分,只有同心协力,才能成就大事……”魏征、徐茂公、秦琼纷纷相劝。
好不容易把李密说得默许了,程咬金又晃着大黑脑袋过来:“各位,我说两句。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翟兄和李兄都诚心诚意不愿当这个‘王’,我倒有个注意,刚才翟兄和徐军师、魏大哥都说了,大家都是兄弟,是兄弟就该一律平等。这山上的头把交椅的位置我们不如大伙抓阄来决定,怎么样?谁抓住谁坐这个位置,一替一年或者半年,要还嫌长,仨月也行,我们弟兄轮流着坐,人人都有份,岂不快哉?!”
“兄弟,你少说两句行不?”秦琼把眼一瞪喝道。
“二哥,我……我这都好心呀,我哪儿说错了,这多公平合理呀,好好好,我不说,不说……”程咬金说着,晃着大黑脑袋站在一边去了。
罗士信忍俊不禁,听着程咬金的话,笑得前仰后合的,被他姐姐罗士英制止住。
好说歹说,李密才能假装不情愿地把王袍又穿上了,徐茂公和魏征等人一看大喜。李密再次居中而座,看向众将道:“承蒙各位兄弟这么拥护李某,那李某只恭敬不如从命了。不可否认,李某身上有很多缺点和不足,欢迎大家当面指正。刚才伍兄弟所言,本王记下了,这也可能是本王一时疏忽,应该有这事儿。回头本王一定派人查明改正。lùn_gōng行赏,该谁的,差谁的,该怎么补怎么补。但是眼前,本王仍然主张对杨勇的义军出兵。”
“诺。”这次众将纷纷施礼,包括伍天锡也充他拱了拱手。
李密继续分兵派将,让侯君集守住荥阳,让小矬子贺建章守住梁郡,让魏征带着伍天锡、单雄信、翟让等带三万兵马渡过黄河从南面进攻渑池和义马,切断义军的归路;让徐茂公带着秦琼、罗士信、程咬金、王伯当等率大兵十万从北面进攻杨勇的主力,打败杨勇的义军后,两路兵马会师,将洛阳北部的五县收回,如果王世充敢耍赖,就直接攻取洛阳。各路兵马明天四更造饭,五更出发。
众将领命,纷纷准备去了。
到了晚上更定之后,小矬子驾建章偷偷来见翟让,翟让把他让进帐中,二人落座,翟让道:“兄弟,大哥就要出发了,你也是重任在肩呀,还及早休息,有什么事吗?”
贺建章喝了一口茶道:“大哥,今天李密执意让位,你为何要推辞呢?这座大寨当初是我们兄弟二人所创,你出于仁义把头把交椅让他李密。可是这一年多来,他越来越忘本了,连大哥你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了。伍天锡说着很对,他李密就是外君子内小人。对我们哥们越来越疏远了,如此下去,恐怕几年后,他就不知道我们弟兄是谁了。”
翟让闻听起身看了看帐外,见没有什么异常,二次在贺建章面前坐下,叹了口气道:“兄弟,大哥何尝不想把这李密赶下去呀。当初我把头把椅让给他,看来是错了,大哥真有些追悔莫及呀。李密其人才能出众,智谋很深,善于用兵,很得人心。这一点,大哥没看错他,但是他的确不够义气,说白了就是越来越‘忘本’,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忠言逆耳,一意孤行。总之,对我们弟兄越来越不屑一顾了。
但是你没看到,李密的势力很大,今天李密跟伍天锡顶牛,他是使性子给人看,大哥真要答应接他的王袍,他那一帮铁哥们儿能答应?纵使王伯当不好意思跟我翻脸,魏征、徐茂公、侯君集、单雄信都是他的心腹,就连官府投奔过来的秦琼、罗家姐弟和那个好和稀泥的程咬金也都很拥护他。”
“大哥,照你这们说,我们哥们就得忍气吞声一辈子呗。”贺建章气乎乎地把小身板往椅上一靠道。
“唉,兄弟,先这么着吧,只要李密对我们弟兄还能说得过去,就凑和着往前走吧。他要是实在做得过分,大哥这金钱豹的绰号也不是白得的!”翟让说着,用拳击案。
“好吧大哥,我懂了,忍辱负重,静观其变,等待时机。但我们也不能那么傻,我们也得培养亲信,笼络人心。伍天锡跟李密不睦,这次你们又一块出征,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得想法把他拉过来。以后万一有事,只要伍天锡能站到我们这边,我们哥们儿谁也不惧。”
翟让点点头,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贺建章回自己营帐睡觉去了。
天近二更了,魏王的大帐里,李密把程咬金请到自己的住处,摆下一桌酒席,程咬金也不客气,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得挺香,比在自己家里还随便。
李密笑着看着他,暗道,你就不能问问本王为何要单独请你吃酒?看来你是饿了,那好吧,等你吃个差不多咱们再说正题。于是陪着又饮一了阵,眼看快到三更了,程咬金还是只喝酒吃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