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杨广犹豫不决道:“爱卿所言甚是,只要罗王出马,贼胆人杨勇必败无疑。--但是,幽州离陕西远隔万水千山,调他出兵合适吗?”
柴慎看出了杨广的为难之处,知道他缺乏自信,但怕其难堪也不能明言,继续道:“陛下,怎么不合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众之宾莫非王臣,您是一国之君,罗王也是您的臣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罗王也明事理之人,决不敢抗旨不遵的;另外,杨勇会使罗家枪,陛下可在旨意中稍加渲染,罗艺是爱颜面之人,必然欣然出兵。”
杨广听了大喜,当即准奏,命人刷了一道旨意,柴慎为钦差大臣亲自赶往幽州传旨。然后,又挑选了两名御医赶往陕州,给靠山王医冶病情。
这些事情刚忙完,捷报传来,南阳的义军中了李密的计策,南阳候伍云召死于宇文成都的凤翅流金镗下,其堂兄伍天锡带着几千残兵败将占山为王去了,杨感和李密大获全胜,在南阳经过半年多的战斗,终于肃清了南阳的义军,要搬师还朝了。
杨广一听喜出望外,两位爱卿不负众望,等他们这支人马回到东都,罗王再亲自出马助皇叔一臂之力,三路大军齐发甘陕,杨勇、李靖和薛家父子等反贼的覆没指日可待。
然而杨广只高兴了一半,东北的战报传到洛阳,高句丽屯兵辽河岸,大肆挑衅,辽西郡告急。
这真是按下葫芦,瓢又起!杨广一听勃然大怒:“弹丸之地的小邦,竟敢三番五次侵扰,朕这次要御驾亲征,一举‘荡’平高句丽,永绝后患。”
太子杨昭出列施礼道:“父皇不可,南阳的义军虽然‘荡’平了,可甘肃的义军和陕西义军,闹得沸沸扬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国内战事不断,百姓怨声载道,我们此是不宜再对高句丽大举兴兵。以儿臣之见,父皇可采取安抚的政策,待‘荡’平了甘陕两地的反贼再向高句丽小国用兵不迟,望父皇三思。”
杨广听了把脸一沉叱道:“你懂什么?两股义军如疥癣之疾,边境外患乃致命毒瘤,外患不除,民何以安?高句丽趁‘乱’滋事,朕若再安抚他们,他们必然得寸进尺,还有,东突和西突,连同西面的吐谷浑,朕的姑息迁就恐怕也会刺‘激’这些夷蛮的**神经,让他们变本加厉,纷纷跃跃‘欲’试,难道朕都要一一安抚吗?大隋天朝的国威何在?朕的颜面何存?不必多说,朕绝对不能姑息纵容他们!”
“父皇教训得是,儿臣知错了。”杨昭被训得头都不敢抬了。
半个月后,杨广留下太子杨昭留守洛阳,让宇文述、宇文智及统兵十万为左路军,让还未回到东都的杨感和李密率兵北上,作为右路军,从水路出发,并负责督运粮草,杨广带着杨义臣、来护儿、张须陀等大将,亲统大军二十万作中路军,三路大军号称五十万杀奔高句丽。
视线转到燕云十六州,幽燕王府。
罗艺和磕头的把兄弟双枪大将丁彦平正在帐中品茶聊天,丁彦平放下茶碗道:“王爷,杨勇的义军这次闹得‘挺’凶啊,突然回到陕西腹地起事,得到李靖的援助,隋都大兴城被他们连窝端了,三个月便占据了陕西,听说潼关一战,靠山王损兵折将,老夫认为这杨勇好像换了个人一样,说不定还真能成气候。”
罗艺淡然一笑:“丁兄太高抬他了吧!要说别人本王不知道,那个前朝的废弃太子,本王太了解他了,从自当上东宫太子之后,fēng_liú成‘性’,放‘荡’不羁,生活奢靡,一天到晚不是搂娇抱美,就是和一些穷酸书生舞文‘弄’墨,‘弄’些酸腐诗辞,一个连自己的太子之位都守不住的人,随便能成什么气候?”
二人正说着,年仅十五岁的少保罗成带着大将史大奈和白显道等拥着进帐中,给罗艺和丁彦平见礼之后道:“父王可曾听说,反贼杨勇会使我们罗家的卧马回身枪?”
“哦?谁说的?”卧马回身枪,乃罗家枪的独‘门’绝学,罗艺听了这话岂能不惊。
“爹,街头巷尾都有人这么说。不信您到大街扫听扫听。”罗成煞有介事地说。
“是呀王爷,我们也听好多人都在传。”史大奈和白显道附和道。
“将谣传之人抓起来,斩首示众。”罗艺把眼一瞪道。
双枪大将丁彦平一摆手:“王爷,不必跟这些凡夫俗子较真,这种流言蜚语谁会相信呢?罗家枪名震天下,从不外传,世人共知。”说着又看向罗成,“孩子,不必信以为真,如果我们此时抓人治罪,反而会闹得满城风雨,‘弄’假成真。”
“伯父所言甚是。孩儿儿告退。”说完,罗成对二位长辈施完礼,跟着二将练武去了。
罗成他们刚走,报事的进来报告,奉旨的钦差钜鹿郡公柴慎到了。
罗艺和丁彦平相视一愣,罗艺道:“柴公干什么来了?”
“昏君一向是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柴慎无事不登宝殿,在下认为,肯定是为杨勇的事而来。”丁彦平思忖道,
“若此,奈何?”
“王爷是明白人,肯定不能背上抗旨不遵的罪名,只管应下就是。”
罗艺会意地点点头。由于丁彦平前者无辜被贬,对杨广心存不满,才寄身罗府,罗艺对丁彦平的到来非常高兴,任命他为王府参军,此时他不便与柴慎相见。
罗艺将丁彦平安顿好后之后,起身将柴慎接入府中,二人见面相互寒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