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雅间的门却在这时候被人一脚踹开,就听宁道务粗豪着嗓门大吼道:“罪人卜南帆何在,本县尉奉命将你缉拿归案!”
说话间一干执刀杀气腾腾的冲进来,将李千里、何青裘、卜南帆还有胡七团团围住,卜南帆望向门口,目光正好和款步行来的李闲对到一处,他用一种出奇平静的声音缓缓说道:“你终于来了,比我预料的要早。”
李闲淡淡的笑着,若不是那眼神锋利的好像一柄血色缨枪,别人都会以为他是在和老友打招呼,他淡淡道:“卜兄,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谢谢。”
卜南帆同样欠身,神情优雅的就像个舞台上的王子,冲李闲笑道:“不客气。”
宁道务豪笑道:“好一个谢谢,好一个不客气,来人呢,这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带走,一个不留!”
“谁敢!”何青裘猛的一拍桌子怒喝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没看到广州别驾李大人还有我何某在此吗!”
“何某?”宁道务用完全无视的眼神扫了扫何青裘,冷冷道:“你是哪个何某啊?河马还是河豚?我老宁怎么没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废物啊?”
“你!”何青裘何曾受过这种侮辱,被气得几乎背过气去,指着宁道务道:“你是哪个衙门的,报上名来!”
宁道务伸手在鼻孔里扣啊扣啊,无视何青裘的怒视,停了会儿发出一种让人听了很容易往歪处联想的呻吟,然后把那顶着某种东西的小拇指头在何青裘眼前晃了晃,嘿嘿笑道:“你这已经是第二遍问我老宁哪个衙门了,我说你那脑子里装的是不是跟我鼻屎一样的东西啊,怎么就不会自己想想,管我是哪个衙门的,敢进来抓人那就是后台够硬,手续够齐,怎么着,想我把鼻屎塞你嘴里才听的懂是不是!”
“你!你这是侮辱朝廷命官!”何青裘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了,他瞪着宁道务,咆哮道:“我是都督府司法参军何青裘,我要把你抓起来,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他在那咆哮着,状若疯狗,却没看到一旁的李千里都在用一种自寻其辱的眼神看着他。
李千里轻轻站起身,看着宁道务道:“宁县尉是吧,今晚的行动你们汇报上官了吗?”
“当然,这是都督大人的手谕,别驾大人要过目吗?”宁道务对李千里没有怠慢,晃了晃手中那张薄薄的纸片。
李千里面色如常,看不出心中有任何不满,点头道:“既然如此便是公事公办,本官听从宁县尉处置。”
宁道务拱手道:“卑职多谢大人体谅,对了大人,这些东西是大人的吗?”他指指桌上的两个匣子。
何青裘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就听李千里若无其事的道:“那些都是这位卜老板的,与本官没有关系。”
何青裘闻言浑身一震,望向卜南帆,见这位卜家大少爷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点头道:“不错,东西是卜某的。”
何青裘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李千里明摆着是在与卜南帆撇清干系,自己该怎么办呢,他下意识摸了摸衣袖。
“嘿嘿,何大人是吧,您身上没有什么属于卜南帆的东西吧?”宁道务那张虬髯大脸毫无征兆的凑了过来,一脸的诡笑让何青裘心里一阵发颤。
“没有,本官怎么可能有他的东西。”何青裘急忙说道,闪烁的眼神不敢去看卜南帆。
宁道务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看着何青裘道:“是不应该有,要是有的话那何大人不就成受贿了吗。”
何青裘脸色一白,干笑道:“本官一向自律,知法犯法的事是不做的,既然别驾大人都发话了,本官自然也是全力配合宁县尉调查。”心虚之下他也主动向宁道务示起好来。
“哎呀,何大人这番话真是让我老宁感动,真是太感动了。”宁道务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骨溜溜的眼珠子却促狭的冲一旁的李闲眨了眨,就听他突然断喝道:“来人呢,好好搜搜何大人,记住,搜仔细了,何大人可是说了全力配合咱们调查。”
何青裘一听傻眼了,怒道:“你敢,本官是都督府的上官,你一个从九品上的县尉没资格搜我的身!”可惜那些如狼似虎的执刀才不管那一套,哇哇叫着蜂拥而上,一只只爪子就跟sè_láng掏向小姑娘的咸猪手一样,在何青裘身上好一通掏摸。
卜南帆仍旧平静的像活在另一个世界,李千里也无视何青裘的遭遇,只有那狭长的眼睛中隐隐闪着寒光。
这时李闲冲李千里淡淡道:“别驾大人,夜审卜南帆,还请借大堂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