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部昕点头道:“李兄所言不差,李千里的心机城府,按说不至这般失策,他应该知道胡万生一旦被杀,李义便极可能倒戈相向,与他是没有一点好处的,这其中可能另有隐情。”
宁道务忽的冷笑道:“胡万生刚刚转手便出事,王讷那伙人怕是脱不得干系的,只是这种手段虽然下作,但效果出奇的好,咱们何必操心,现在李义也转到王讷那些人手中,咱们兄弟只要坐山观虎斗就是了。“
勿部昕完全赞同,“兜来转去,还得继续做看客,真心不错。”
宁道务道:“不过看客也不是那么好做,一旦李义交代出李千里,两伙人边还有一场博弈,咱们却是得置身事外,两为贤弟,明日随为兄去临水散散心如何?”
“再好不过了!”勿部昕击节,这种时候离开广州便是避免被漩涡扯入的最佳选择,“李兄怎么说?”他自然望向李闲。
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的李闲惊醒一般的反应过来,说道:“当然好,本就与宁大哥说好了去临水看看,就这么定了。”
宁道务和勿部昕均是畅快微笑,勿部昕道:“那我得抓紧时间准备一下,心儿那边得赶紧通知到。”
宁道务则道:“我也得与芸娘知会一声,往临水虽说不远,也得劳顿一番,可不能动了宝贝儿子的胎气。”
李义的事情等于落定,两人也没了其他的担忧,便开始计划起往临水去的行程,而且一个在热恋中,另一个有得子之喜,注意力瞬间转移,便纷纷与李闲告辞,各自去做准备去了。
剩下李闲一个,对这二人的兴奋劲也是哭笑不得,往临水避过广州即将爆发的政争自是明智之选,只是李闲的心里不免转动着之前胡万生被杀的一幕幕,对于宁道务所说的王讷脱不了干系,他也赞同,他心里念念难忘的其实是那个行凶的剥皮军士兵,尤其是他在自杀前仿佛中邪般所说的那两句话:“苍天无法我为法,我法无天我即天!”
李闲总觉得这不只是胡言乱语那么简单,历来秘密的宗教组织都会有类似这般的口号,昔日黄巾之乱‘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便与这个剥皮军士兵所说有几分类似,所以李闲心里总觉得这件事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总算是王讷幕后指使杀害胡万生,但其中牵涉到的内幕也绝对不简单!
“几位云家哥哥。”李闲忽然扬声将云氏兄弟唤了进来。
外间的邵逢源顿时露出羡慕之色同时因为自己没有被召唤心情有些低落,但就在这时他便听到李闲又道:“邵曹府也进来。”
邵逢源精神一震,之觉胸腔中顿时涌起无穷无尽的昂扬斗志和自信心,大声应道:“属下来了!”
几人便相偕走进审讯室中,面色危险沉凝的李闲冲他们道:“明日我与勿部大人会避离广州,随宁大哥去临水小住,只是这边的事情不容松懈,我尚有些吩咐,这段日子便交给你们了。”
云氏兄弟和邵逢源均恭声聆听。
李闲慎而又慎的道:“你们首先要做的便是监视几个人。”
这一夜说不上漫长和短暂,时间始终以恒定的速度在流逝着,尽管在每个人内心的感受中有快有慢,但实际上再没有任何事情比时间更公平和公正,绝不会因为任何人或者事而发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
晨早,阳光跳出云层,云蒸霞蔚,新的一天貌似以绚烂的姿态开启,但有智慧的人更加清楚的却是这一天的结束一定是在黑暗中,所以再绚烂的开始也只是开始,仅此而已。
李府的忙碌便从晨早就开始了。
今日启程去临水自然已经人尽皆知,芸娘、平儿、何君儿都在兴奋的收拾一些必用品,因为宁道务再三提醒,临水鸟言夷面,蛮荒落后,所以必须把许多用品做万全的准备,不然到了那边便坚持不了多久,为此,芸娘平儿便开始罗列表格,把所有能想到和用到的东西都争取带上。
小姑娘何君儿也是生出许多的活力,对即将到来的旅行的期待,驱散了她心头许多的阴郁,也从旁帮手,帮忙整理东西。
这种准备事宜自然都是女人去做,李闲和宁道务穷极无聊,便在院中桂树下聊天,另外一个对这桂树有独特好感的自然就是无瑕仙子,宁无瑕却是每晚都在桂树下打坐调息,除了李闲与平儿同床共枕时,需要她陪者何君儿外,尽皆如此。
宁道务忍不住道:“小妹,你到底是不需要睡觉,还是已经练出坐着就能入睡的本领了?你总不至于一年四季都在外头打坐休息吧?”
宁无瑕对大哥这无聊的问题不予回答,只是站在李闲身旁,沉静如水。
宁道务倒也不觉尴尬,只是摇摇头道:“贤弟啊,我这妹子的脾性一般人还真受不了,按说她这会儿也该和平儿妹子他们一起整理东西,不过算了,小妹终归不是普通女人。”
李闲对此赞同,笑道:“确是如此,无瑕的确不是普通女子。”
这话却不知为何触动了宁无瑕,她眨巴着大眼睛道:“不是我不想整理东西,是平儿和芸娘嫂子不让我动手,她们说这不是大妇应该做的,我想想也是,才交给她们了。”
李闲和宁道务无言以对,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