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中想:今天的阳光格外好,格外明媚。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穿梭行走的人群,慧中一路感叹,一路微笑。她戴着大帽子,黑色的丝巾几乎围了整个脸,这让她在人群中看起来分外突兀。
脸上的伤口,依旧疼痛。但她的心里,却是升腾出许多希望来了。回了医院,赵老太太已经在病房里等着她了。见她回来了,就上前关切问:“慧中,你去了哪里了?”
慧中想了一想,就如实对赵老太太道:“我去了看守所了。”
赵老太太听了,心里一惊。随即就问:“你是看唐家的孙子唐灵均了?”想想,赵老太太就点头道:“也对。到底他还是你的丈夫。”
慧中就淡淡告诉她:“不,他不是我的丈夫。”慧中就将自己和唐灵均并未领证一事,简单告诉了赵老太太。“原来,我是自由的。现在,我的心里,已经不恨他了。”
“慧中,你真的想开了?”
“我真的想开了。许多事,他也是不知情的。蓝茉已经受到了惩罚。而我仍旧还好好地活在世上。”慧中说完,不禁又抚了抚脸上的伤疤,说道:“我想我现在也该走了。虞城的一切,与我来说,已经结束了。”
赵老太太见慧中面上淡淡的,就问:“慧中,真的是这样么?”
慧中听了,就笑:“您不用担心我,我知道怎么做。”
唐家大宅。如今灵均关押在看守所,唐茂年频繁进出医院,这座唐家老宅,如今常住的,也就只剩了老爷子和唐斐年了。
唐斐年为不让爸爸担心,每天还是如常上下班。早上,他按时起**吃早餐散步。晚上,他准时下班十点就入睡。和老爷子说话,也只谈公司的事情。唐老爷子本想让儿子安静几日的,但见时间长了,儿子真的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见他一大早就要走,老爷子忍不住叫住他:“斐年,你且等一等。”
唐斐年听了,也就立住,站直了身子。唐老爷子就叹:“斐年,何必这样憔悴?”唐斐年听了这话,就道:“爸爸,其实我还好。”唐斐年说完,只是看着面前一簇一簇的牡丹花。已经是秋天了,这花儿开得还是艳。他的眼里怅怅的,心里一下想起慧中对他说的:小叔,也是奇怪了,为什么这里的牡丹到了冬天还是一样地开呢?
他听了,就笑:慧中,这是新培育出的品种。
慧中见他笑了,自己就也笑:小叔,从前我还觉得牡丹花儿艳的。但现在再看,却又不觉得了。
他听了,就道:“慧中,从前我也这样认为。就像这牡丹花儿一样,许多事,还是要往后看一看才好。往后看了,心情想法儿和都从前不一样了。
慧中不在了,兴许自己永远也不能再见她了。但她在唐家留下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还是那样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永不能忘。
慧中,你在哪里?我们真的不能再见面了吗?他心思昏沉,却不知灵均和慧中的具体婚姻关系如何。
唐老爷子不忍,想了一想,就告诉他:“斐年,你现在已经知她就是慧中,但有一件事,爸爸却还没对你说!”唐老爷子看着满园的牡丹,还是决定告诉儿子。“斐年,慧中和灵均,从来就没有正式结过婚,他们没有结婚证。”
唐斐年听了,心里非常意外。他想想,就淡淡道:“爸爸,纵然有,也没什么的。我注意的,并不是这些。”
老爷子就叹:“斐年,我担心你心思过重,担心你害怕伤了灵均!所以——”
唐斐年沉吟了一下,就道:“爸爸,我从来没觉得我对慧中的爱,有多么地不堪!我在意的不是这些。我只在乎慧中的感受。是的,从前我也在乎灵均的感受,认为自己是卑鄙小人一个。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不管是劫是缘,我总会义无反顾,只如飞蛾扑火。可是慧中我到底找不到了,怎样都不能找到她。我想,在她心里,已经完完全全地将我放弃了。”
这才是唐斐年真正伤心的地方。唐老爷子听了,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深深道:“我从前,待你母亲也是如此。刚开始时,我是她的监护人,心里认为这份爱,不堪入目,不足为外人道,甚至以为是自己的耻辱。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后来,你母亲生下了你,可我却懦弱地不想叫你们进门。那时的我,心里矛盾重重。一面,又在乎自己的名声。一面,心里到底又放不下。斐年,我知道你恨我。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失去了你母亲后,我也恨自己。”
唐老爷子说着,声音一下就哽咽了,眼睛里也有隐隐的泪花。唐斐年就叹:“爸爸,不要想了,都过去了。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唐老爷子就道:“斐年,正因为世事不能重来,爸爸不想让你重走我的老路。所以,我要将这些告诉你。”
二人正说着,唐斐年的手机一下就响了起来。唐斐年听了,心里激动,赶紧就接了一看,发现不是慧中打来的,脸上就现失望之色。
打电话的是远在夏威夷的茵媛。茵媛在电话里问道:“唐总,这段时间,你和慧中一直没联系么?”前几天,茵媛接到了赵老太太的电话。赵老太太在电话里告诉她:过几日,她就要带了慧中一起回夏威夷了。当时茵媛听了,神情只是淡漠。赵老太太对她抛下慧中,一个人先回夏威夷的行径感到不满,就问茵媛:“茵媛,你怎么抛下慧中先回来了?如果你在慧中身边,也能更好地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