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五官扭曲至错位,咧开的嘴角流出一缕黑红的血来,一滴,一滴,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衬衫!

下一刻,男人如同秋风中的残叶一般一下飘落在地,露出了身后黑暗之中,那鬼魅般的人影来。

那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姑娘,有着女人这一生都从未见过的美丽!

她穿着黑衣,站在暗处,那样子诡异得,像是只有一个悬浮在半空的头颅!

然后,她冲着她幽幽扬起手中尖刀,那刀口上,还滴着她丈夫的血…

她毫不在意,微微偏头,勾起红唇冲她笑起来,笑着,她说——

十万可以…

拆开来,卖器官,卖不卖?~

——

那无人冰凉的夜,死寂无声的空间,屋子里的恶臭永远消散不去,也掩盖不了,黑暗腐臭的灵魂。

轻轻漫步至床边,小心拨开那堆脏兮兮的破布,当那张消瘦又苍白的小脸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安浔浅浅弯了嘴角。

细心拿掉孩子孩子身上的虫子,小心翼翼脱掉她的小衣服,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这么幼小的生灵,原来他们会那么柔软那么轻,掌心中她轻轻托着的后脑勺,感觉都只要一用力,就能完全捏碎了…

于是她的动作愈发缓慢,捧着孩子像捧着易碎品一般,慢慢带着她来到了小小浴室里。

浴室里灯光更亮,也比外面更干净,她垂眼看清了她,那是一个瘦的皱巴巴的小姑娘,丑得,有些可爱。

将孩子小心放在脸盆里,安浔调好水温,沾湿了软布帮她擦了擦全身,整个过程中小姑娘气若游丝的睡着,直到她打湿了手调好沐浴乳帮她揉起了头发,她都没有醒过来。

背着光线,那双低头淡淡凝望的眼里,透出的情绪称得上柔和,下一刻,伴随着浴室里滴滴的水深,安浔微微勾唇,哼起歌来。

那是一首轻柔的童谣,音调绵缓,她似乎只会唱那第一句,反反复复,从清越的声调,慢慢转成细软的方言,那软糯的一个个字,黏黏溢出齿间,像是多年,都未曾再有过的思念…

“小宝贝,快睡觉,一觉睡到大天光…”

“小宝贝…快睡觉…一觉…睡到大天光…”

轻慢的调子,越唱越长,轮回不知几遍之后,当她的指腹轻轻摩擦过孩子饱满的额头时,不期然间,孩子忽然轻轻抽搐了一下,竟是缓缓睁开眼来。

那细细长长的两条眼缝中,满满的都是黑色瞳仁。安浔停下动作,认真望上那张虚弱的小脸,那么小的孩子,她分辨不出她的情绪,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清她,她什么都还没有观察出来呢,下一刻,孩子却是缓缓的,再次阖上了眼睛…

尔后,满手沾着泡沫,安浔静静站在原处,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当耳边那滴滴水声越来越轻,几近不可闻的时候,她终才又动了,拧开水龙头冲干净了手,麻利的把孩子连盆一起端下来,放在了地上。

然后她扬手拿起梳妆台上的奶瓶,看都没看就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真是可惜了,本来等到洗好澡,牛奶的温度也刚刚好了,可以喝了的…

——

那一晚,无星无月,安浔从窗口离开的时候,仍是没有一个人察觉。

今晚的狩猎对象有毒瘾,早已被排除在了对象之外,可是当她看见网上新发布的那一条条买卖信息,她最终还是过来了,当然,最后还是做了无用功。

夜半的临江,气温很低。

江水在强风中激荡,重重拍打在江边巨石之上,发出隆隆声响。

安浔无声坐在江边,手里还捧着那小小的黄色脸盆。三个月大的孩子,瘦得还填不满脸盆的三分之一,简陋的塑料盆子配上一块小小的白布,便是她最后的归宿,只是这样也很好,至少干干净净的离开,和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想着,安浔俯身,将怀里的脸盆轻轻放到了江面上,浪花很大,她用力推了一把,将小盆推了出去。

她并没有刻意祭奠,此刻的心情也异常平静,默默的,她看着小盆在江面上颤巍巍的打了几个转后就缓缓沉了下去,起先那白布还浮了起来,飘荡了片刻之后便也被江水吞没,什么都看不见了。

坐在江边巨石之上,安浔静静再将墨黑色的水面看了一会儿,终是起身,转身离去。

如果你也能有来世,如果你能够做选择,下辈子,再也不要回到这个世上来。

这个世界,太脏。

只有变得更脏,才能存活下去。

步履轻盈,一路跨过巨石上到堤岸,夜风之中安浔轻轻将一缕长发绕至耳后,打开手机,翻到了早先收到的那条短信。

【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发信时间,正是她今夜行动的那一刻!

区区几个字,故意营造着紧张气氛,实在是有些欲盖弥彰。

想着,安浔嘴角轻扬起一抹冷笑,直接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手机那头,电话想过三声转接一条留言,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平稳而低沉。

【如果不想你的秘密曝光,明天中午十二点,独自一个人到万象广场来!】

——

是夜,临江市区,这一日的夜晚来得太早,黑得太沉,屋外夜空之中厚密云层压得很低,让人觉得透不过气。

义信堂会,二楼书房,霍城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翻着一本厚厚的书,那细腻眉眼映上灯火透出沉澈的光,干净又好看。

他正看得认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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