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计并不如何复杂,只是对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居然就下得了这样的手,太过恶毒。 陈氏,还真是费尽心机要致她于死地啊!
蔡书民刚开始还哼两声,骂的厉害,后来就不吭气了,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留一口气就行。”宛秋自始至终冷冷地看着,面色平静。
蔡书民勉强睁开眼睛,正迎上宛秋冷冷的目光,那眼神里带着一种可怕的光亮,像是猎人看到了捕兽夹里的猎物,有一种奇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他竟然感觉到了一阵彻骨的冰寒,不!不会,明明她才是自己快要到手的猎物!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阵人声喧哗,竟是陈氏带着一众丫鬟仆妇到了,他们浩浩荡荡冲进院子,姚妈妈冲在最前头,一看到这场景立刻呆住了。
陈氏最先反应过来,惊讶万分地说:“秋儿……这……这是怎么了?”
“母亲,这人在院子外头探头探脑,好在被巡夜的妈妈们抓到,真是吓死女儿了!”宛秋飞快地跑下台阶,一下子扑进陈氏的怀里,十足受到惊吓的模样,力道又十分迅猛,几乎撞痛了陈氏的心口!陈氏当着众人的面不好闪避,硬生生受了这一下,脸上的神情僵硬了片刻,她直起身子,看了蔡书民一眼,怒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这是我女儿的闺房,你也敢随便闯吗!”
哼,自己说的是院子外头,在她嘴巴里却变成了闺房,可见是真的要下定决心要把这盆污水泼到自己身上,不过,到时候被浇了满头满脚不能见人的,还不定是谁呢!宛秋暗自勾起嘴角。 [
“都先住手!”姚妈妈看着被打到蜷缩成一团的蔡书民,生怕不小心打死了人到时候计策失败,立刻上去阻止。
蔡书民看到陈氏之后心下大定,恨恨的啐了一口开口就骂:“该死的……”
沧海最是憨傻不过,别人都住了手,她却还拎着扫帚,这时候见这家伙竟然敢骂向来对下人和颜悦色的大小姐,索性丢了扫帚,一把拎起裙子,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
蔡书民被这一脚踹下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惊恐的眼神盯着沧海再也不敢口出恶言。
宛秋心中暗爽,心想沧海这丫头果然是个可爱的大力女,回头一定要好好奖赏,一边露出惊慌的表情来:“母亲,女儿好怕。”
陈氏立刻慈母一样拍拍她的背:“不要怕,有母亲在这儿!来人,去请老太太和老爷来,就说小姐院子里……进了贼。”
她这么做,就是要让老太太和陆仕元亲眼来看一看自家闺女的院子里藏了个男人!说起来是贼,可传出去谁会相信!
到了正厅,不光是老太太,连还在被窝里搂着安姨娘的陆仕元都被这个震撼的大消息挖了出来,安姨娘站在一旁,也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陆茗轩得到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此刻白玉一样的小脸上带着恼恨的表情,死死盯着蔡书民,像是要一口一口咬死他。
柯姨娘、刘姨娘连孙姨娘都来了。
陆宛静和陆宛宁则分别站在自己姨娘的身边,都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蔡书民已经扑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宛秋并不打算堵住蔡书民的嘴,既然宁氏打定主意要泼自己一身污水,就由着她来吧:只是最后这污水是泼在谁身上,可就难说了。
蔡书民哭着诉苦:“今天是老爷宴客的日子,我多喝了两杯,本想要回去休息,谁知道大小姐身边的丫头竟然给我递了个信儿,说邀我去她院子里……”
老太太倒吸一口气,这男人口口声声说宛秋邀他去她的院子,岂不是说他和宛秋早有私情在先?!
陆茗轩一听火从心起,一脚上去踹翻了蔡书民:“满口胡言乱语,你敢这么污蔑我姐姐!”
陆宛灵也悄悄躲在一边听着,满堂的管事丫鬟婆子都竖起耳朵,宛秋立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老太太身边:“祖母,秋儿冤枉!”
老太太安慰地拍拍宛秋的手,谁会相信一个养在闺阁里的千金会私会男子,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陈氏也露出满脸怒容:“你太无礼了,这世上哪儿有千金小姐来邀请你一个陌生男人的!没有证据不许乱说!”
蔡书民大声呼喊:“有!我有证据,我有人证!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可以做我的人证!”他用手一指,赫然是一直偷偷尾随在众人身后的碧落。碧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饶命,夫人饶命!小姐让我去的……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满堂哗然,一瞬间所有的怀疑、鄙夷、难以置信的目光都凝结在宛秋的身上,连老太太的目光都带了三分冰寒。
陆宛静开口道:“这一定有什么误会,姐姐平日的为人我们岂有不知的”陆宛宁在一旁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开口帮忙,一脸的犹豫。
宛秋感激的看看陆宛静,这个三妹妹果然自己没有看错。
陆茗轩气得要再上去踢蔡书民一脚,却被身旁的丫鬟婆子死死拉住了。
宛秋看了陆茗轩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激动,她知道,蔡书民能到内宅必然有人引路,能进了院子也肯定是有人里应外合,这个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我本来是不敢的,可是那丫头非说小姐对我十分倾慕,还……还说小姐曾说过及笄后一定要嫁给我!我大着胆子进去,谁知一被人发现,大小姐立刻就翻脸不认人,说我是贼!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