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萧离.发现了许多奇怪的事情.一向一下班就赶回家的爸爸.变得早出晚归.一向温柔贤惠的妈妈变得敏感暴躁.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问.只有在父母争吵的时候.偷偷拉了弟弟到屋后面的小园子里玩.
小园子里种满了小白花.妈妈说那是雏菊.正是雏菊开放的季节.纤柔秀美的花朵迎风舞蹈.
弟弟摘了一朵小花塞进她的手里.然后歪着头问她.“姐姐.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吵架.”
弟弟比萧离小四岁.萧离早熟.许多同龄小朋友看不明白的事情.她已经能猜的七七八八.
从父母争吵的时恶毒的言语里.萧离了解到.他们是因为钱.
他们因为钱在吵架.多么庸俗的原因.
萧离生活的家庭.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也比一般家庭小康一些.妈妈何子华常教导她说.金钱物质都是身外之物.不能太看重.只有健康快乐是真正属于自己.所以一定要健康快乐.
那个年纪的萧离已经能明白许多事情.可她还是不明白.不看重金钱的妈妈.为何每次都要因为金钱跟爸爸吵的面红耳赤.
直到有一天.家里來个几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他们搬走了家里一切能搬走的问东西.妈妈哭着上前阻拦他们.却被其中一个男人推开.恶声恶气的说.就这些东西都不够抵他们的债.
看着原本充盈的家.顷刻间就被扫荡了干净.萧离跟弟弟都很害怕.可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帮人把他们心爱的钢琴架上大卡车.扬尘而去.
萧离很想问问父亲.问问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些人要把他们家的东西都带走.
可是.那晚.他的父亲沒有回來.她等了他大半夜.也沒有见到他的影子.
半夜.萧离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她听到窗外有女人小声的哭泣声.她心里害怕.却很好奇.披了一件衣服从床上下來.轻轻的走出屋子.
春末夏初.夜里的空气还带着寒气.她看见母亲就穿着一件极薄的裙式睡衣.坐在厨房的门口的台阶上.她的腿边放了一瓶父亲经常爱喝的白酒.白酒倒在地上.从里面流出透明的液体.泅湿了她脚下的土地.
萧离站在房间的门口.就那样看着母亲.足足看了有一分钟.她突然觉得母亲很可怜.父亲很可恨.母亲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女人.父亲为什么要伤害她.
她轻轻的走了过去.在母亲的身边坐下.把披在身上的衣服披到母亲的身上.她问.“妈妈.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母亲缓缓的抬起头.哀怨的看她一眼.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她边哭边说.“小离.你爸爸变了.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爸爸了.”
母亲恨极了父亲.却沒有在她的面前说一句他的不是.其实.她早就从邻居的闲言碎语中了解到.父亲迷上了赌博.刚开始赢了不少钱.后來就一直输一直输.把家里的家当都输掉了.他不敢回家.是怕要债的人找他要钱.
十二岁的萧离明明知道了一切.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上学放学.在邻居异样同情的目光中走过.在同学探寻的问话中.假装无所谓的说一句.不会的.我爸爸才不是那种人.
她欺骗着自己.不是逃避.母亲不希望她知道太多.希望她快乐.那她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装着快乐.
她张开稚嫩的手臂.把母亲搂在怀里.学着母亲一惯搂着她的样子.轻轻的拍着她.她说.“妈妈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母亲那晚哭的很凶很凶.她从來沒有见母亲流过那么多的眼泪.她暗暗的发誓.长大后.一定要挣好多好多的钱.还清父亲的债务后.让母亲过上很好很好的生活.
可是沒多久.她的父亲就跳楼自杀了.
得知她这个噩耗时.她跟妈妈还有弟弟正在园子里帮花草松土.家里突然就來了几个警察.拿出父亲生前戴的一块儿手表.面色沉重的问母亲.“认识吗.”
母亲的脸上闪过惊愕的表情.手里的小铲子砰的一下掉在地上.她颤抖着手接过那块儿手表.似乎有了不祥的预感.沒有说话.眼泪就掉了下來.
“萧仁青于今天上上午在大成信贷公司跳楼了.抢救无效已经死亡.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局,有一些情况我们要了解一下.”
那人的口气很淡漠.神情很阴冷.连萧离跟弟弟的情绪都不照顾一下.就直接那这个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噩耗说了出來.
萧离以为母亲以为哭晕过去.可是她沒有.她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结局.擦干了眼泪.交代了几句萧离.“跟弟弟乖乖在家.妈妈一会儿就回來.”就跟着警察穿过围观的水泄不通的人流上了警车.
弟弟一看妈妈被带走了.当即哇哇的哭了起來.萧离也想哭.可是她知道.她现在必须坚强.妈妈希望看到她坚强的样子.她突然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朝着围观的人群奋力的撒过去.红着眼睛大吼.“看什么看.走开.”
然后把弟弟拉进房间.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一天.弟弟异常的乖巧.萧离给他吃了炒糊的鸡蛋.他都沒有闹.他就是一直在问萧离一个问題.“姐姐.人死了.如果有了魔法.会不会活过來.”
萧离异常坚定的告诉他.“不能.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活不过來了.”
不是她残忍.而是她想让弟弟承认一个现实.爸爸不在了.家里的依靠沒有了.我们.都要变得懂事起來.
那天.妈妈回來的很晚.回來的时候.脸上带着明显的泪痕.她紧紧的抱住两个孩子.还是沒有说关于父亲的一句话.
父亲的死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过去.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