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生打着方向盘在路旁停下,摇下车窗看着路旁的高跟鞋,眯起眼。转头朝着童家后院看过去,却见一熟悉的身影正挂在院墙上准备往下爬。
他将车子往后倒,径自下车。站到院墙下,从下往上却正好能看到童晓安被撕破的裙子底下的鹅黄色的内裤。她此刻正趴在墙上双脚紧紧的攀在老院墙的墙壁上。
“童家大院的保全系统看来不过关啊。”陆聿生双手环胸,毫不遮掩的睥睨着童晓安外露的春光。
那厮吓了一跳,手一滑便往下落,却被人接了个满怀。
“如果我没记错,今天可是童氏的五十周年庆。堂堂童家大小姐不出席却在这翻院墙,看来还是改不了小时候的劣根性。”不带丝毫情感的语气从头顶传来,她一抬头,便跌进了那双如黑曜石般闪亮的眸子里。
如果说蓝綦是块温润的汉白玉,那陆聿生大概就是那沉睡中的豹子吧,散发的气息撩人却危险,偏又叫人好生着迷。
可他嘴里的话语却又在提醒着童晓安那残酷的事实。以前不觉得,现在听见诸如唐家大小姐之类的头衔却觉得那般刺耳。
“你能送我出去吗。”童晓安从陆聿生的怀里跳出来,对自己暴露的着装也不遮不掩。语气里倒是隔了恰到好处的陌生。
陆聿生缄默,指腹间留有她的温香,送到自己鼻尖轻闻,抬脸之间却噙着温润的笑颜:“为小情人效力,乐意至极。”
末了,也不等童晓安再开口,就跨上了迈巴赫的驾驶座。
童晓安再无心理会更多,疲惫的跟着他上了车子。让他送她去顾巧的咖啡馆。
车子抵达顾巧咖啡馆所在的闹市区的时候,正值一个夜晚最热闹的时间点,整条街灯火通明。
顾巧却正关着门,似是有什么急事要出去。
童晓安顾不了那么多,赶忙推门下车,赤着脚跑到顾巧的身后,却突然踌躇着定住脚步。
她有好多话想开口,喉间却像被堵住一样,疼的她直想掉泪。
直到顾巧锁好门后转身的那一刻,她都不知如何开口去问那些一直在心底徘徊了百遍的问题,该从哪里开始问起。
“小嗯,你怎么在这。”看到她狼狈的样子,顾巧心疼的搂过她,语气里甚是焦急。细看之下,也发现在马路边靠在车盖上的陆聿生。
童晓安双手垂在腿边,赤着脚却感觉不到这座城市以往夏天的灼热。感觉到的,却是入赘冰窖的寒冷,随着父母的话一遍遍的在她胸口破开一个口子,被撕扯的好疼。
那么突然的,她觉着自己将近二十年的生命顶着童家大小姐的称号过的那么心安理得,那么明目张胆耀武扬威,此刻全部变成笑柄。
“你知道我父母是谁对不对。我不是童格的亲生孙女对不对。到底谁是童家大小姐?”开口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轻不可闻的颤抖。
从童格去世后,她早就从几年的颠沛流离的的生活中学会了如何隐藏情绪。
这个世界没有了童格,她就失去了庇佑。可她喊了几乎二十年的爸妈是假的,连童格也是假的。
“小嗯。”顾巧伸向童晓安的手忽的顿住,僵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