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风吹动我耳边的发丝,拂在脸上有些痒痒的,我抓着丝绒窗帘,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那楼里一定有什么人在,我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世间有鬼,除非亲眼见到,否则打死我也不信。
我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等明天纪曼柔出门相亲,我就一个人偷溜进去,就算是有鬼,也不可能白天出现,一个好奇心重的人,心里头有了疑问得不到解答,是件非常难受的事!况且,我想知道,那楼里的人,和纪曼柔有什么关系,她为何半夜了还跑过去?将军府上下都谣传闹鬼,纪曼柔就不怕鬼吗?
莫非那人是她------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你站在窗户边上干什么?”房间门忽然被推开,吓得我心都颤了。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你下次走路声音能不能大点!”我无语地说,“你吓死我了!”
沈毅打开房间的灯,眉峰紧蹙,斥责地说。“夜里风大,你还站在风口上,身体才刚好,就这么不懂事!”说着,沈毅上前来,将窗户关上,又拉着我坐到沙发上去,“手跟冰块儿似地!一个人站在窗口想什么呢?我那么大的动静你都没发现?”
“我睡不着,想看看夜景。”我扯谎说,“可惜今晚没有星星,不好看。”
“不好看你还站着?不知道先睡觉?”
“我这就要睡了,谁知道你突然出现,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埋怨说。
沈毅脸色稍霁,捂着我的手说。“今夜临时出了点事,我急忙去处理。所以回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呵,我可没等你!”
“嘴硬!”
“你少自恋,我是晚餐吃多了睡不着,等你,我等你回来斗嘴么?”
“蒋碧微,你是不是欠收拾?”沈毅眯着眼睛打量我,一身挺拔的军装,身上还带着几丝枪硝味儿,他双手抱在胸前,威胁说,“给你两个选择,一。立马睡觉,二,不睡觉,等我洗完澡陪你好好玩,做点有意义的事!”
他分明是在勾引我!那邪魅的语气,那销魂的眼神,天呐,怎么会有这么闷骚的人,对得起他身上的衣裳么?
我咬牙切齿,“沈毅,你牛,你给我等着!”说完,我像兔子一样,一溜烟儿跑到床上去,拿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的恐吓的确有功效,我沾到枕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至于他什么时候上床休息的,我全然不知。
第二天一早天光微露的时候我就醒了,可能是心里惦记着事儿吧,我破天荒地醒那么早,沈毅特别浅眠,我一动,他跟着就醒了,下意识地抓住我的手,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我淡淡说,“没事儿,你接着睡,我醒了,起床溜达溜达去。”
沈毅很是疲惫的样子,倒头接着睡,却不忘嘱咐我,“你穿好外套,清晨风大。”声音慵慵懒懒的,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的沈毅,永远精神抖擞的样子。想必,是军中太多事,忙坏了。
为了方便,我换了衣裤,白衬衫配灰色针织背心,外头套一件风衣,下身是黑色灯芯绒长裤,小裤脚可以塞进靴子里,看起来格外精神,利落。
我先去楼下拿了点吃的,这会子起床的人不多,我借着晨起运动的由头从花园溜达到废楼那边,观察了下地形。说是废楼,其实不算太废,换做平常人家来讲,打扫下,还是一栋很不错的房子,毕竟现在这个时代,不是谁家都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的。
但换在将军府就不一样了。
这栋楼应该是清末建立的,最古老的那种复合式楼房,因为太久不住人的缘故,楼前零落的东西特别多,杂草丛生,廊檐下对着许多不用的旧木家具,上头沾染了灰尘还有蜘蛛网,细细密密的,四处都有。窗户紧闭着,有几处玻璃被打坏了,一副久经风霜的样子,羸弱不堪。
我站在大约七八米外观察这座废弃的大楼,忽然听见里头有东西打碎的声音,我心头一紧,心想,里头当真有人!好奇心顿时被激活,双腿也在怂恿我往前走,去揭开谜底,一探究竟!
“去就去,怕什么,大白天的,我真不信有鬼能把我吃了!”我鼓励自己,咬咬牙,预备往前去。
然而,就在我刚踏出第一步时,忽然有一只手抓着我!
我吓得叫出来,整颗心都在颤抖,回过神来一看,竟然是张妈。张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她长满老茧的手紧紧抓着我,“夫人,你要去哪儿!”
“张妈,你怎么在这里?”我顺着胸口的气问,“你可吓死我了!”
“夫人,你想去哪儿?”张妈又问。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有害怕,有担忧。
“前面的房子里好像有声音,我想去看看,里头是不是有人啊?”我说。
张妈便是上次我问过的老妈子,她是纪书眉的奶娘,在这将军府呆了许多年。她曾经告诉我,纪书眉是在那栋房子里没了的,因此沈毅伤心不已,下令封了那栋楼,谁也不许靠近。
“夫人,可能是有毛跑进去打翻了什么东西,风大,您还是先回去吧。”张妈拉着我的手不曾放开,反而更用力了。
“可是------”
“张妈,你在那里干什么?”纪曼柔的声音忽然传来,张妈慌张地看过去,对纪曼柔尴尬地笑了笑,面不改色地撒谎说,“纪小姐,夫人说她的镯子丢了,我正在帮忙找呢!”
我疑惑地看着张妈,又看了看纪曼柔,她不相信张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