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忆晨心头微微有丝窃喜,她欢喜的往里看,却被一双锐利的眼睛吓到。
“啊!”
暗黑的环境中,一双黑亮的眼睛熠熠发光。连忆晨捂住胸口,声音都在发抖,“你怎么不出声?想吓死我啊!”
可惜倚在床头品酒的男人,并没搭理她。
惊吓过后,连忆晨终于顺了口气。她瞪着那张唯一的水床,又开始担心。这要怎么睡呢?
“过来睡觉。”御兆锡放下酒杯,开口催促。
她当然也知道睡觉,可问题是一张床,两个人怎么睡。御兆锡似乎看出她的困扰,朝她笑了笑,抬手拍拍身边特意给她空出来的位置,道:“你睡这里。”
我去!
连忆晨咬牙,“不要脸!”
单手掀开被子,御兆锡身体滑进去,慢悠悠的声音飘来,“没关系,我不嫌弃你不要脸。”
“……”连忆晨抓狂,这混蛋还说她不要脸?!呸呸呸!
卧室只有这么大,床只有一张,任凭连忆晨如何纠结,这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有些事,她早晚都要适应,索性把心一恒,迈开大步走过去。
不就是睡觉吗,难道她还就怕了!这混蛋就是瞅准她害怕,所以才如此明目张胆的占她便宜!很好,第一回交手,开始!
连忆晨走到床边,动作麻利的拖鞋上床。但她很快又发现第二个问题,只有一床被子。嗯,这也是他故意的,很好,她抢!
哗啦——
连忆晨拽住被子的一角,然后又将身体左右一滚,紧接着戏剧性的一幕出现。原本盖在御兆锡身上的被子,瞬间都被身边的人卷走。
御兆锡完全没料到这招,他惊讶的转过脸,却见连忆晨侧身趴在床上,被子紧紧被她缠在身体上,完全令他找不到任何下手的地方。
操!这招够狠!
嗯哼!
连忆晨偷偷挽起嘴角。混蛋,今晚你别想盖被子,冻不死你!
水床柔软舒适,又足够大,原本应该睡的舒服惬意。但连忆晨与陌生男人同床共枕,还是危险性系数奇高的异性,她是绝对抗拒的。
整个晚上,她都卷着被子缩在床边,始终背对身后的男人。虽然距离很远,但她还是全身紧绷,即便偶尔迷糊,手脚也都蜷起,保持防守的姿势。
水床虽能自动加温,但一晚上都晾着,御兆锡睡的也不好。被子就那样被连忆晨裹在身上,他竟然无法抢回来。
不是没有多余的被子,而是他不信抢不过她。可事实证明,样样出类拔萃的御少,竟然在抢被子的环节上完败!
别看只是裹被子,连忆晨这种裹法也是有技巧的。丝被如同蚕蛹般一层层渐次包裹在她的身上,御兆锡不禁怀疑,她这样的技巧,以前是不是练过?
“嘶!”
鼻子里有些痒,头有些沉,御兆锡抿起唇,沉着脸走进浴室。
临近天亮,连忆晨才有迷迷糊糊合上眼睛。她整夜都不敢睡,生怕自己睡着后,身后那个男人就会做什么。可精神偶尔也有支撑不住的时候,实在坚持不住她就眯一会儿。
霍——
床上那个把自己裹的好似‘蚕蛹’的人突然一个机灵,睁开眼睛。坏了,她又睡着了!
连忆晨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撑着床才坐起来。她急忙往身边瞅,好在御兆锡已经离开,而窗外也大亮。
“唔!”被子紧紧缠在身上难受死了,但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唯有这样,她才能稍稍感觉有些安全感,但还是紧张的不敢睡。
真是受罪!
连忆晨看到闹钟,准备下床洗漱。她从胸口位置拈起被子一角,盘旋式一圈圈散开。松开到腰部时,丝被突然拧住。
她蹙起眉,两只手一起往后拽,想把被子弄下来,可好像有什么东西扣住了,她根本拽不到。
“怎么回事?”连忆晨讶异,她从小到大都喜欢这么玩,最喜欢把自己用被子包裹起来,然后躲进床里不出来。
她自己卷的被子,自己心里有数,怎么会解不开?
连忆晨挣扎的满头大汗,但被子就是紧紧搅在她的腰间,同时也把她的两条腿绑住,根本不能下地。
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她咬牙用双手撑住床沿,卯足全身的力气才能站起身。双腿不能走路,她只能蹦跶着往前。
吧嗒吧嗒,连忆晨终于磨蹭到镜子前,她侧过身朝腰后一看,霎时脸色铁青。
“御兆锡——”
楼上卧室传来一阵怒吼,御筝咬着面包的动作顿了顿,转头问:“哥哥,大嫂怎么了?”
坐在椅子里的男人捧着报纸,眼皮都没抬,“别搭理她,五分钟后你再上去。”
“……哦。”御筝眼睛一个劲发亮。是不是有好玩的事情呀?
等到御筝拿着剪刀跑上来时,连忆晨被折腾的都要哭了。喀嚓,剪断捆绑结实的被子,连忆晨虚脱的差点摔倒在地。
几分钟后,连忆晨一溜烟跑下楼,捏着那条绑在她腰后的男士领带,气的差点吐血,“御兆锡,你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又尖酸刻薄!”
“彼此彼此。”男人放下手里的报纸,眼神同样很冷。
御筝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憋的小脸通红。
心口翻涌的怒火无法抑制,连忆晨瞪着餐桌的上的刀,恶狠狠的想,要不要毁了他那张完美的脸?!
“阿嚏——”
面前的男人一声闷咳,连忆晨挑起眉,忽然笑出声。冻感冒了吧,活该!
轻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