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连忆晨拥着被子惊坐而起,四周黑漆漆的,卧室里没有点灯。她偏过头看了眼身边的位置,御兆锡早已经离开。

床头柜上的闹钟刚刚凌晨三点,天还没亮。连忆晨深吸口气,打开床头灯穿鞋下床,从厨房里倒了杯水回来。喝了水,她又再次躺回床上。

关掉灯,窗外渐渐发白。连忆晨靠在床头,整个人彻底没了睡意。被噩梦惊醒以后,她心情压抑的极其烦躁。

千想万想,连忆晨怎么都没想到过,那条项链的主人竟然跟匡家有关系。怎么可能是匡玉?可如果不是匡玉,匡家还能有谁?

可是匡玉是匡穆朝的舅舅,连忆晨重重叹了口气,秀气的眉头紧蹙成团。

早上六点钟,天色大亮以后,连忆晨翻身下床。将卧室整理好,她洗漱后来到厨房,如常为自己准备了一份简单的早餐。

开车来到公司,连忆晨提着公文包上楼,沿途有下属打招呼,她都没什么精神的点点头,俏脸的神色沉寂。

助理见她脸色不好,关心的问“连总,您身体不舒服吗?”

“昨晚睡的不好。”连忆晨敛下眉,随口回答“今天有什么安排。”

“上午您需要跟两家银行的负责人见面,”助理打开记录本,一条条顺着往下读,“中午有饭局,下午两点月度会议,四点有……”

“中午的饭局推掉,”连忆晨直接打断她的话,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道“帮我c的匡总一起吃饭。”

“匡穆朝?”助理不确定的问了问。

“对。”

助理问清楚时间,急忙转身出去定餐厅。

十一点,连忆晨开车停在公司附近不远的一家西餐厅外。她锁了车往里走,远远就瞧见坐在玻璃窗前的男人。

“我迟到了吗?”连忆晨自己拉开椅子,坐在匡穆朝对面。

男人微微一笑,“没有,是我早到。”

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连忆晨转手递给匡穆朝,“想吃什么?”

“都可以。”

连忆晨轻笑了声,“匡总口味一直刁钻,我可不敢随便点。”

她的话里含着几分戏谑,几分真实。匡穆朝将菜单拿起来,点了一份相对清淡的三文鱼。

不久,服务生将餐点送上来。两个人都是从公司出来,所以谁也没喝酒,优雅的吃着午餐。

“有事找我?”接到她的邀约电话匡穆朝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是因为云深贷款的事情。

连忆晨抿唇笑了笑,“没什么事,就是想起还欠你一顿饭。”

这理由匡穆朝似乎无法反驳,他低头专注的用餐,连忆晨盯着他的侧脸有些发呆。

要怎么问?

“穆朝。”

连忆晨突然开口,匡穆朝放下刀叉看过来,她勉强挤出一抹笑,“你舅舅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匡穆朝耸耸肩,笑道“只要他的豆丁好,他就好。”

“额——”

连忆晨迟疑了下,“你舅舅怎么不结婚?”

匡穆朝敛下眉,“舅舅说,他在等一个人。”

“什么人?”连忆晨下意识问。

男人怔了怔,连忆晨立刻收敛起紧张的情绪,换上一副八卦的模样。

匡穆朝撇撇嘴,并没隐瞒,“不清楚,那是舅舅的禁忌,他从来不会多说。”

禁忌?匡玉说要等的人,会是寇沅么?

茶几上放着御筝的手机,裴厉渊扫了眼灭掉的屏幕,眼角闪过一丝异样。

清早,阳光灿烂。

黑色轿车停在俱乐部外,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车里的男人依旧带着爱犬来打球。

“匡总。”有人过来把豆丁带走。

匡玉换好衣服出来,不放心的叮嘱“小心看着它,千万不能让它乱跑。”

“是。”球童把狗带走,匡玉这才转身进场。

今天球场格外清净,匡玉大步往里走,正在愁今天没人作伴玩球,身后蓦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匡总。”

匡玉惊讶的抬起头,表情有片刻的异常,“御少。”

这家俱乐部匡玉经常来,但遇见御兆锡还是第一次。匡玉穿着黑色球服,不禁笑了笑,“御少也来打高尔夫?”

御兆锡双手插兜,身后跟着球童背着球杆,“初学,以前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

自从上次发现粉钻项链,匡玉早已对御家分外关注。他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笑问,“如果御少不嫌弃,倒是可以跟我切磋一下。”

“好啊。”御兆锡应了声,迈步往前走。

球童背着球杆迅速跟上,匡玉抽出自己常用的球杆,并没让人跟着。

绿草如茵的高尔夫球场内,阳光刺眼炫目。

碰!

御兆锡漂亮的挥杆出去,匡玉掌心支在额头远眺,“好球!”

御兆锡一手攥着球杆,一手插在口袋里。黑眸紧紧盯着身侧的男人,薄唇紧抿。

十年前匡玉离开安城出国,一走就是数年。他离开的时间,跟寇沅被带回御苑的时间吻合。而当年寇沅所在的学校,除了连少显投资外,其中也有匡家的股份。原来匡家这位继承人对生意并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喜欢习文弄墨,所以他是有机会和妈妈认识的!

御兆锡俊脸的神情阴霾下来,那条粉钻项链刻着他的姓氏,极有可能就是他送给妈妈的。

“御少,该你了。”匡玉收起球杆,扫了眼自己打出的球,不禁笑了笑。

这杆球打的还不错。

御兆锡敛下眉,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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