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木制楼梯走到二楼,匡穆朝还没走进书房,豆丁已经先他一步进去报信了,“汪汪!”

豆丁摇晃着小尾巴,在主人脚边溜达来溜达去。匡穆朝瞥向门外,眼底顿生笑意,“穆朝,你怎么来了?”

“奉我妈的命令来送吃的,”匡穆朝径自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顺便来看看你。”

“替我谢谢姐,她知道我又想吃她做的菜了。”匡玉温和的笑了笑,急忙将手里正在摆弄的端砚递到外甥眼前,“怎么样?我刚从拍卖行得回来的。”

匡穆朝平生只对手术刀感兴趣,问他这些东西,他完全都不懂。扫了眼舅舅手里那块好像石头的东西,不禁蹙了蹙眉,“哪里好?”

“哪里都好。”匡玉微微一笑,得意道:“这块砚台品相很好,又是老砚台,值得收藏。”

迎面那排书架上摆放着不少砚台,匡穆朝撇撇嘴,轻笑道:“舅舅,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很懂,可他们如果知道你压根就没拿过毛笔会怎么样?”

“你懂什么?”

匡玉反驳,道:“这种砚台研磨出的墨汁,并没有臭味,而是满室生香。”

“你怎么知道?”

匡穆朝下意识的问,匡玉平静的眼眸一沉,握着砚台的手指不由收紧,“那种味道远比任何香料都要美好。”

他的神情莫名起了变化,匡穆朝见他把这方端砚小心翼翼收进锦盒里,起身摆放在书架中最显眼的地方。

“你来有事?”匡玉回过身时,脸色已经恢复平静。

匡穆朝目光掠过那排书架,眉头不禁蹙了蹙,“舅舅,你怎么一直都不结婚?”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茶碗,匡玉掀开盖碗,嘴角泛起几丝笑意,“怎么突然问这个?”

“好奇。”

匡家虽然称不上望族,但也是名门。这么多年,前来举荐自家女儿想要与匡家攀亲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无论是外公发话,还是匡茵劝说,匡玉都不为所动。

如今匡玉四十多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可无论他身边出现多么漂亮迷人的女子,好像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呵呵——”

匡玉淡淡一笑,掌心落在外甥肩头轻拍,道:“幸好匡家还有你。”

“什么?”匡穆朝不解。

窗外阳光旭暖,匡玉侧身站在那片光影中,双眸沉寂的望向远方,“我是不会结婚的,匡家的责任以后就是你的责任。”

匡穆朝:“……”

自从御兆锡回家,莫闲发觉御雍情绪明显好转。他提着水桶放在湖边,把御雍带过来后便放心的离开。

“你每天都喂它们吗?”御兆锡蹲在湖边,一手牵着御雍的手,教他怎么伸手去摸水桶里的鱼儿。

御雍还是不说话,不过表情已经不想之前那么冷漠。他学习御兆锡抓鱼的动作,领悟很快,小小的手掌极快抓住一条比他手心要大出几倍的鱼。

“很棒!”御兆锡鼓励他,掌心在水面轻拍几下后,黑珍珠欢快的划过水面游过来。

御雍看到天鹅游过来,自然松开手,鱼儿瞬间落入水中。不过那条落水的鱼儿还没游走,便被黑珍珠低头叼出水面。

见到主人回家,黑珍珠和白糯米格外兴奋。湖面扑腾出不少的水花,御兆锡想拉着御雍往后退开,没想到他玩的兴,丝毫不怕水。

这小子!

御兆锡盯着御雍轮廓分明的侧脸,想起他之前搂着连忆晨的脸颊猛亲,心底一阵不是滋味。这小子要是以后自闭症恢复,长大也准是个祸害!

“你回来以后,这里就变的温暖起来。”

不知何时,冉漾站在他们身后。御兆锡转过脸,朝她点了点头,道:“我能回来,也要谢谢你的帮助。”

“不要对我这么客气。”冉漾手指紧张的揪住衣角,“你救过我的命,我帮你自然是应该的。”

水桶里的几条鱼分开被白糯米和黑珍珠分食干净,御兆锡掏出手帕帮御雍擦干净手。冉漾望着他手中的动作,不禁笑道:“你真是个好爸爸。”

爸爸?

御兆锡抿起唇,牵着御雍往里走,“准备开饭了。”

“哦。”冉漾这才回过神,跟在御兆锡回到餐厅。

将御雍交给莫闲,御兆锡回到房间穿了件外套,准备出门。

“小姐呢?”餐厅里没有御筝的人影,后院也没有。

佣人如实回答:“小姐出去了,还没回来。”

“去哪里?”

“小姐没说。”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御兆锡把电话接通,“好,你们准时过来送货,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御兆锡并没在细问,开车离开御苑。

市中心一片豪华住宅区,景观灯跟着天色变化逐一亮起。御筝头上戴着一次性卫生帽,身上穿着围裙,整个人趴在客厅的地板上,打扫沙发下面犄角的灰尘。

“唔!”

其实这栋房子每周都固定有钟点工来打扫,房子很干净。可她总想能做些什么,才能在这套房子中留下她的痕迹。沙发里地下依旧打扫干净,并没什么灰尘。

御筝撇撇嘴,心想她想找点活儿干怎么都这么难?

客厅没有收获,她只能转战书房。裴厉渊平时生活习惯很好,他喜欢整齐和干净,书房里面物品都极为规整。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茶杯,大概是他出门前来不及收拾。御筝总算看到她能做的事情,拿着抹布急忙过去擦灰。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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