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已晚。
躺在改装过得休息舱里,闻着略带油漆味的空气,沉浸在自己深深的思虑中,我久久无法入睡。睡在下面的大头早已鼾声如雷。
一个白天过去了,我仍没从今天船长的角色中走出来,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曾几何时,会想到自己也会带着一只队伍出海,而且这一出,便是直接走进大海深处,也不知道带给兄弟们的是奇妙的遭遇,还是狼狈或有生命危险的不归路。不管怎么说,在我内心深处,真的很感动,感谢这帮兄弟能够义无反顾的相信我。
这些年,自从父亲失去音讯后,我睡眠一直都不太理想。正在迷糊乱想之际,忽然听到了休息舱外面传来“哧哧”声响响,刚开始很微弱,只是间歇性的传来一点,我要竖耳耸听才能察觉出来,渐渐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像是物体爬行的声音,原以为是老鼠类的动物,可细细聆听又觉得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再说出发前,我们早已把整艘船检查清楚,应该不会有鼠类掩藏在船上。
难道是海蛇?一想到蛇,我顿时睡意全无,身发冷汗,因为外面传来的声音更像是某种软体动物蠕动的声音,要知道,听这声音可绝非是一俩条海蛇这么简单。以前听长辈们说起过,有毒的海蛇是非常恐怖的,它们的毒液会在几秒钟内给人造成致命的伤害。
我不敢大意,此次出海顾虑最多反倒不是何时早到父亲,而是要确保大伙的安全。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耸着耳朵仔细的再聆听,确认这种异样的声音来至外面不明爬行物体所产生的,当即不再犹豫,从上铺跳了下来,毫不客气的一脚蹬在大头的大腿上,然后又转身去拍打对面的刘旭跟于兴旺。边拍边喊:“大伙快点起来,快起来呀。外面船舱里有异样。”
三同伴被我弄醒后,除了大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嘟囔几句,其余二人立马感受到我口吻的不一样,屏住呼吸聆听外面的动静。
“大家先别慌,暂且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玩意,先准备家伙,然后出去看看。”毕竟我比他们几个多了些思考时间,不像他们一时还没从睡梦里苏醒过来,还没完全脱离朦离。
在有危机的意识下,人的苏醒度是非常迅速的。大头一听说有危险,立马从枕头边掏出匕首,翻身下床。其余几人也马上做好准备。这时刘旭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惊乍道:“不好,猎枪还放在外面。”
大头安慰说:“不用怕,动物是不会开枪的。”
刘旭急坏了:“我不是怕他们开枪,而是我们自己没枪啊。”
“没枪怕什么,我们不是有刀吗?”
这就是大头,越是临危越是镇定,他的镇定起到了很好的安抚作用,明显让其余的人信心倍增。大头身先士卒,摸了个手电筒走在最前面,我跟刘旭紧随其后,走在前面的大头,小心翼翼的摸向木门,拉开一道细细的缝隙,把手电筒的
光线对外,眯眼瞄视。
“哇,操。好多的章鱼!”
大头叫的很响亮,一听说是章鱼,我长吁一口,抚拍自己的胸口,恐惧感顿时减少了许多,章鱼虽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但是起码不像海蛇之类有毒的生物,被咬上一口,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可是船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章鱼进来,按理说章鱼是不会攻击停靠在海岸边的船只的,还是我们侵占了它们的地盘,惹怒了这群玩意?
多思无益,现在面对这些只会蠕动不会说话的家伙,无从考证他们袭击我们的原因。但起码清楚一事,当务之急得要先思索个应对之策。我把大头扯到一边,透过门缝朝外探视,外面果然好多章鱼,一只只的贴在四处,触须如枝干被大风狂吹,摇摆不休。瞧那个头比平时所见明显大出许多,只是光线有限,只能粗略瞧个大概。更不知这些玩意为何深更半夜的还不休眠,却来涌上我们的船。暗暗告诫自己,要是此次脱险一定去买本海洋生物学看看,要想成为一个专业的航海人士,连海洋生物的习性都不清楚,那危险性是可想而知的。
大家相续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形,大头重新将木门关上,用臀部紧紧的顶着木门,转身对我们几个问道:“妈的,遇到这种情况,算不算出师不利。”
我粗略算了一下,说:“看情形外面的章鱼不少于二十来只,还不知道储物舱,甲板上有多少。”
刘旭年龄在一伙里是最小的,遭遇这种情况,一时慌了心绪,不知道如何应付,看着我们几个,紧张问道:“那怎办?外头的章鱼块头好大,好大啊,我刚才看到它们随随便便伸张出来的触须都有一米多长。”
“就你一人大呼小叫的,沉住气,”大头凶巴巴的教训刘旭,“不过话有说回来,今天真是稀奇了,所遇到的生物块头都这么大,也不知道外面这些家伙属于哪一类型的章鱼,有毒没毒?”
“对于章鱼我倒是略有所知,“于兴旺说道:”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外面这些章鱼应该属于比较常见的长蛸章鱼,是没有毒,但破坏力非常强,奇怪的是这种章鱼生活习性通常是喜好隐匿的,今儿个怎么倾巢而出了,而且那块头明显要比常见的长蛸章鱼大出几倍。”
知道外面的章鱼没毒后,大头倒是吁了一口气,调侃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我们把它们吃的太多了,现在报复来着。”
我可就没这么轻松了,既然说破坏力很强,那可要千万小心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