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并没有拆穿他拙劣的谎言,问道:“郝敏姐怎么样了?”
陆柏勋神色黯然地摇摇头,“不太好。”
元音立马担忧地问道:“不太好?怎么会不太好呢?不是说胳膊受了点伤,其他没有大碍吗?”
“她受伤的是右边的手臂,医生说神经受到,她的右手再也没有办法握住东西。”
元音眨了眨眼,“没有办法握住东西是什么意思?她连笔都无法握了吗?”
陆柏勋没有回答她,但是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答案了。
元音为郝敏感到心痛和惋惜,手,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何等重要,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再度握笔,甚至其他任何重力都无法承受,这对她来说将会是多么大的打击。
“郝敏姐知道了吗?”
“她还不知道,家里人都不忍心告诉她。”
“我听着都觉得无法承受,更别说郝敏姐这个当事人了。”元音神情黯然。
“你应该是要回家吧,我送你。”
“好啊,谢谢你。”
上了车,元音放不下心头的疑惑,问道:“柏勋,你可以告诉我,你和你大哥以前同时喜欢的那个女孩是谁吗?”
“问这个干什么,说了你也不认识。”
“我就是想知道。”
“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好。”
“难道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活着?”
“多糊涂一点,幸福就多一点,何必自找不痛快。”
“你这是自欺欺人。”
“你纯属没事找事。”
元音被他噎的没话说,心中闷堵。
不是说这两兄弟不和吗,他应该好好说说陆柏川的坏话才是,怎么现在倒是跟陆柏川一个鼻孔出气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知道的越多,受伤就越多,可人就是这个样子,越好奇的事越想知道。
她可以想象成尹菲菲是倒贴,筱盈盈是替身,可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真实地和陆柏川在一起过,陆柏川对她念念不忘以至于找个替身来缅怀,甚至结婚快四年做梦还喊她的名字……这女人是她心里的一个大疙瘩,怎么都无法忽视。
哪怕今天陆柏川肯用一条腿换得她的信任,她也不相信陆柏川真的忘记她了。
这个女人,是她的梦魇,却是陆柏川的梦,指不定哪天他做梦的时候又梦到她喊她的名字,这换谁都无法忍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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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川这一住院,前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他平时冷漠难亲近,现在正是溜须拍马的好时机。
不过,大部分人都被守在门口的保镖打发走了,只有比较亲近的几个朋友放了进来——比如,季淮臣和尤雅。
这三个人平时喜欢互相损,不过如今陆柏川在病床上,另外两个人也难得的一本正经起来,均露出同情之色。
季淮臣看了看他打着石膏的腿,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死不了。”陆柏川淡淡回。
尤雅声音含着笑意地说:“能说这句话,估计是真没事了。”
“身为你的兄弟,特地前来探病,你能不能收起你这幅臭脸。”季淮臣捶了陆柏川一下,其实并未舍得用力。
“看不惯出门右转就是电梯。”陆柏川脸色依旧臭臭。
季淮臣犹豫了一下,道:“我听说,你出车祸的时候和郝敏在一起,是这样吗?”
陆柏川淡淡垂眸,“我顺路载她一道。”
尤雅挑了挑眉,“你们当时真的在一起,还真是共患难啊,该不会你还对郝敏……”
“尤雅。”陆柏川制止他说下去,声音清冷地说:“我和郝敏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算你们真的没什么,你以后做事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个万一,她该怎么办。”
陆柏川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谁,眼神锐利地看着他,“难道就让我看着郝敏陷入危险而不顾,换成你,你能做到吗?”
季淮臣一滞,神情有些不自在。
郝敏也是他深深喜欢过的女人,如果换成他,他真的能不管她吗,答案是不能!
所以,他没有资格责备陆柏川,他们是一样的人。
只是,他没有陆柏川陷的那么深而已,如果他有一个“元音”在自己身边,他也会尽力保护好自己,因为他不会让他的“元音”为他担惊受怕。
尤雅自然不懂他们对初恋女子那份深刻的感情,啧了一声,“对一个抛弃你的前女友还这么有情有义,真是圣人。不过也难怪,小敏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只是你们都各自结婚了,就应该彻彻底底断干净才是。”
季淮臣冷笑出声,“断干净,只怕某人的心死灰复燃了……尤雅,你还不知道吧,小敏离婚了。”
尤雅一声怪叫,“小敏和陆柏勋那个变态终于离婚了?”他又看向陆柏川,“所以,你还想跟她再续前缘?”
“我没有这么想。”陆柏川断然否认。
或许最初,他有过那么一丝可耻的犹豫,但是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他的音音,他不想和她分开。
三个人正僵持着,元音走进病房,发觉他们之间气氛怪怪的,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了?干嘛都不说话?”
陆柏川看着她茫然的脸庞,心里莫名的多了一丝愧疚。
纵然他和郝敏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可是还是觉得亏欠了她——他保护了别的女人,却让她为他担惊受怕。
季淮臣淡淡出声:“我们回去了,你好好养病。”
“怎么我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