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开潮忍了又忍,才没有去笑话简飞扬几句。
大当家同罗开潮是久在道上混的人,逢场作戏的事情也不知做过多少次。既然简飞扬告诉他们谢运最后会被收拾,他们便不再纠结此事。——不过是两个女人,说是娶,其实他们的名字都是假的,到时候不认帐是很容易的事。
趁着这件事,简飞扬在心里已经想好了最好的下手时机。
到了第二天下午,谢运居然一辆小车,将那两个“干女儿”送过来了。
罗开潮和大当家当然不敢就这样“笑纳”,赶紧又雇了轿子,将两位谢家姑娘送回去。
两人故意跟着轿子,一直抬到谢运的知府门口,对知府门前的衙役道:“这是谢大人的女儿,送到我们家里。敢是送错了,所以我们特意送回来。”
外面围观的人群一阵哗然。
谢运的夫人在内院听说此事,将谢运叫来又哭又闹,说他毁了谢家女儿的名声。
谢运赶紧命人出去解释,说那不是谢家女儿,而是谢家的丫鬟,才将此事圆了过去。又将罗开潮和大当家请到知府后堂说话。
罗开潮和大当家故作惊愕,对谢运道:“谢大人这是做?我们知道我们身份低贱,匹配不了谢家女儿。谢大人明说是丫鬟不就行了?何必说是谢家女儿?”
谢运有些狼狈,讪笑着道:“两位兄弟言重了。不过是两个丫鬟,两位带回去服侍就是了。”
罗开潮贼笑着对大当家道:“大哥,不如带回去吧。咱们三百多兄弟,日日逛窑子也要花不少银子。不如……”上下打量着站在一旁,面如土色的两个女子。
谢运便板了脸,对罗开潮和大当家道:“两位是戏耍老夫来着?”
罗开潮和大当家赶紧说不敢,低了头站在一旁,不敢再说话。
谢运使了眼色,让两个女子下去。
等人走了,谢运才叹了口气,道:“两位想是看不上她们?”
罗开潮和大当家都笑了笑,对谢运拱手道:“谢大人若是真想成全我们,我们不才,想娶谢大人的亲生女儿为妻。”
罗开潮又加了一句,道:“嫡女我们肯定是配不上。不过庶女倒也无妨,我们定当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了她们进门。”
谢运脸上神色未变,心里却好受了一些。——先前还担心这两人无欲则刚,不好拿捏。现在才发现,这两人是眼空心大,倒是更好摆布些。
“两位既然有这个想头,我自当回去同内子相商。”谢运没有一口答应,但也没有一口回绝。
事已致此,罗开潮和大当家便也不多说,告辞离去。
过了几天,谢运传来消息,答应将通房丫鬟生得两个庶女嫁与他们为妻。
罗开潮和大当家便开始准备媒人、庚贴、聘礼,又托了人去打听是否真的是谢运的亲生女儿。此是后话不提。
而京城里面,此时正是四月末,快到五月份的时候。
这一段日子里,宁远侯楚华谨也一直在中澜院养病,吃着大夫开得药,慢慢好了许多,不过许是病得时间久了,人也虚弱了许多。
裴舒芬估摸着药量和药效,又给楚华谨做了两个疗程的药丸,再加上一些补药,偷偷混在大夫开得药里面,给楚华谨吃。
楚华谨眼看着一天天精神起来,裴舒芬才放下心来。
宁远侯太夫人这段日子也日日说身上不爽快,拘了宁远侯府新晋的二房柳氏去服侍自己。
刚开始太夫人还叫了自己的心腹婆子孙嬷嬷在旁边看着,有些担心柳梦寒作怪。后来折腾了她这么久,柳梦寒都任劳任怨,身上瘦了一大圈,却还是尽心尽力地服侍太夫人。
人都是有惰性的,太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也渐渐懈怠了,看着柳梦寒没有以前看得那么紧。又因为从春入夏,气候变化无常,太夫人倒是真的病了两场。
宁远侯府里接连有人病倒,裴舒芬便求得太夫人许可,去大觉寺为宁远侯府众人祈福。回来后,跟太夫人回报,说是宁远侯府的风水出了问题,要在府里头多多种杨树,才能破一破恶煞。
太夫人十分相信这种说法,对裴舒芬叹息道:“说来也很有道理。你大姐活着的时候,将这府里头的杨树都砍光了。自那以后,我们府里头就逐渐开始走下坡路。现在看来,还是种上的好。”又问裴舒芬:“我记得益儿和谦谦以前有杨花粉过敏的毛病,后来听说是你给他们治好了,是吧?不少字”
裴舒芬笑意盈盈地点点头,道:“已是全好了。所以就算种杨树也是无碍的。”又当了太夫人的面,叫了楚谦益和楚谦谦过来,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将一包杨花粉兜头冲他们洒了下去。
跟着楚谦益和楚谦谦的两个媳妇子眼明手快,疾步冲了过来,一脚将裴舒芬手里的杨花粉踢开,又一拳打中了裴舒芬的肚子,疼得她弯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裴舒芬手上的那包杨花粉在空中撒开,将屋里头弄得到处都是。
楚谦益和楚谦谦不过打了两个喷嚏,好奇地盯着屋里的人,不晓得他们又是哪根筋不对,非要自己上来找抽。
裴舒芬在地上捂了半天肚子,才气喘吁吁地站起来,对上首的太夫人道:“娘,您看见了吧?不少字一点事都没有。”
太夫人点点头,对裴舒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