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狄风都一夜,只与项珠依偎着合了合眼睛,伴有女婢来唤吃早餐了。狄风打了一个愣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打了个盹,又见项珠穿着薄衫靠在他身上,立刻把项珠推开,以免被进来的女婢误会他与项珠有了亲密之事。
项珠也醒过来,发现狄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心里明白了什么,怪怨地说道:“你这个人真是个猪头,怎么就不懂妾身的心思呢!”
“珠儿我懂,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看这间房子烂得都通风了,我哪敢呀!”
狄风说的一点儿没错,迁都彭城所腾出来的房子,几乎都是民房,又是泥棚茅舍,外面刮风,墙就透风,天要下雨,屋里差不多就要滴答,保密性很是不严,即使再给狄风一个胆子,他也不愿被别人偷听墙根,有损他身为将军的形象啊!
现在听狄风说房子通风,似乎也明白了狄风话意,脸上一红悄声说道:“都怪妾身没有细看,冤枉夫君了,等咱们有了府邸吧!”说着起身先行出去了。
狄风知道今天楚王熊心定会召臣子将军们议事,也暗暗担心今天会发生事端,因此吃过早餐,又嘱咐了项珠几句,便带着韩有心和亲兵前往由彭城县衙改成的临时王宫。然而一到大门口,负责守卫大门的护卫便把狄风拦住了:“大王有令,今日入宫参见者,一律交出兵器,还望狄将军不要为难小的!”
狄风没想到楚王熊心今日会这样解除大家的武器,可想想昨夜的密议,楚王熊心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今天议事时项羽或者刘季一见夺了他们的兵权,拔刀反对怎么办,现在彭城可说属于他们的地盘,他们的人马也都在这里,只要他们一招呼,自己和宋义所带来的人马,也许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呢!
“好,将我这把剑保管好了,等我出来再取!”狄风把项珠赠送给他的剑从腰间摘下来,递给了拦住他的护卫。
狄风来到充当大殿的前厅之内,只见里面闹哄哄的,站着的,坐着的都有。这些人的职位也不是公、便是侯、再不就是右司马、左司马、大司马、左尹、右尹等,但看这些人的面孔,几乎都是当初那些前楚的遗老遗少。
朝这些人巡视了一眼,狄风看见了项羽,也看见了宋义、陈婴等人,但惟独没有看见刘季的身影,更没有看见总像刘季跟班一样的樊哙。
“这个流氓,看来今天要迟到了!”狄风在心里想着,过去同项羽打了声招呼,朝宋义、陈婴等人点点头。
过了片刻,突然内里传来一声:“大王驾到!”
瞬间大厅之内安静下来,楚王熊心由召平和刘季陪着,从后面走了出来。
众人屏住声息跪下拜见楚王熊心,复才回到各自所属几案之后跪坐,静等楚王熊心开口说话。
楚王熊心扫视了一眼大厅内的众人,开口说道:“众位臣家随本王一路劳顿从盱眙来到彭城,按说当休息几日议事才是,然暴秦未灭,烽火正燃,秦将章邯又有扫灭我大楚之心,为存亡计,故本王不敢误政事,也望众位臣家能以国事为重,不恋一时之休整。”
“为复兴我大楚,为大王分忧,臣等何来劳顿之有!”陈婴首先回应道。
“大王以王之贵体不惜奔波劳苦,以大楚之兴为念,臣等之劳不足所言!”甘公也回应道。
身为右司马、左司马、右尹等前楚的遗老遗少们频频点头,算为赞同陈婴和甘公之言。
楚王熊心微微点着头,朝狄风这边看过来,然后把目光移开,落在项羽身上,又由项羽身上移到宋义身上,之后收回,面露严肃地说道:“以往本王身在盱眙坐享安稳,则由项公、项将军、刘将军、狄将军、吕将军等率军与秦军交战,本王实干内心不安。有道是为王者不能行王事,何配为王乎?”
闻听楚王熊心说出这话,狄风知道这是话引子,接下来就要说道正题了,不觉替楚王熊心捏了一把汗。
这时楚王熊心继续说道:“看着众位臣家不惜劳苦,文操内事,武御秦敌,本王已实不忍心!既为王者,当先行王事,不能在坐享其成,而令诸位将军前方征战。故本王前来彭城之时一路思过,但等抵达彭城,本王必当身先统率,以体诸位将军之苦。”
这楚王熊心还挺能绕弯子!狄风忍不住心想,要夺别人兵权却把话说得这般高大上,看来不但当初心里嘀咕了他的水平,也低看了他的语言表达能力!
狄风正想着,只见召平手拿一捆竹简上前,展开宣读道:“大王谕,项公为楚焚命,军失主帅,军不可一日无主,然虑诸将征战已久,身心疲累,不忍再劳诸将夜不能寐,为楚劳心伤神,故项羽、吕臣之兵并作一处,本王亲统。封项藉为鲁公,任次将,宋义为末将。封吕臣为司徒,吕青为令尹。封刘季为武安侯,任砀郡长,仍统砀郡之军。谨此。”
狄风原以为自己也会受封,可听召平宣读完毕,也没有提到他,心中不觉意识到楚王熊心这种安排实在是高。不提就说明他还担任原职为上将军,不升不降。
但狄风很不解的是,宋义原本是令尹,职务属于丞相级别,现在却被封为末将带兵,让吕臣的父亲吕青变成了楚国的令尹,这也太有些离谱了吧?可仔细一想,也觉得楚王熊心这样的安排很有道理,要想夺人家兵权,就要给人家一点儿甜头,都把手握兵马的吕臣弄去管理土地和教育去了,不给人家老爸封个大官,以吕